苏妍面色雪白,身子微微摇晃,扯着顾鸣劝,“国公,县主还是个孩子,您别生她的气,父女二人,该当亲近好好说话才是。”上前一步,朝着阿顾勉qiáng笑道,“县主说的是,原您是不该给妾身行礼的。倒是您如今受封县主,该是妾身给你行礼才是。”屈身朝着阿顾恭敬道了个万福,“贱妾苏氏见过县主!”她虽然人已经中年,但容貌依旧保养的颇为姣好,此时一双眸子含着微微水光,楚楚可怜,别有一种风流袅袅之态。
顾鸣瞧着苏妍这般摸样,心中大发怜惜,愈发对阿顾的嚣张跋扈不喜,甩袖道,“好啊,你真是好本事,不过是封了个小小县主,这威风倒是对国公府发作起来。”
阿顾垂头微微一笑,“县主之爵虽然低微,到底是阿婆圣人对我的一点爱护之qíng。”又道,“国公旁的事qíng就不必多提,我今日前来是为了灵犀之事。你还是给我个jiāo待吧!”
顾鸣甩袖不耐烦道,“灵犀不过是一个丫头,她不思检点,与外面的野男人勾搭成jian,在国公府中yín乱,既然被现抓住了,一根白绫勒死也就是了。倒是你,你当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你竟遣人进来行凶,有没有把国公府的面子放在眼中?”
阿顾闻言垂眸,心中一片伤痛,顾鸣不分青红皂白,包庇苏妍和顾嘉辰,认定了灵犀与人勾搭成jian,想要直接处置了她去。灵犀一条xing命的清白名声,在他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心中痛恨至极,扬头傲然冷笑道,“笑话,韩国公府连里子都没有了,还怕什么丢面子?”
顾鸣闻言怒极,“你什么意思?”阿顾冷笑,“灵犀貌美xing温,在棠毓馆中做掌事丫头,要寻个稍稍出息的儿郎有什么难的?那林二郎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灵犀如何会看上他?事发至今,那林二郎在何处,阿爷您可知道?那传话的小厮是谁,你们可有找出来?棠毓馆中如今失了管事的大丫头,如今是谁在管事,阿爷可否告诉我?”她嘲讽一笑,“灵犀出事至今不过才大半天,馆中的陈设财物不知可有出借丢失的呀?哎呦,我可真是有些不放心,阿爷你觉得呢?”
她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直指国公府中有人觊觎棠毓馆的财物,方设计算计灵犀。顾鸣气的气怒攻心,指着阿顾喝斥,脸色胀的通红,“宜chūn县主说的是。”堂下传来一声声音,范氏款款走进来,微笑道,“我也想知道这些事qíng!”
范氏言罢,转身朝着阿顾道了一个礼,盈盈道,“县主万福,自正月里一见,和县主又有好阵子没见,县主风采越发超逸了!”
阿顾眸色微微一温,客气笑道,“二婶客气了!”
顾鸣面色不佳,瞧着范氏这等架势,明显是来给阿顾撑腰了。心中不豫,道,“弟妹如何来了?”又道,“今日此事乃是我大房房中内事,与弟妹无关。弟妹还是请回吧!”
范氏扬起银铃的笑声,“大伯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如今奉着母亲的命掌管府中内事,府中出了这等大事,我若真当做不关己事。再说了,”她眼睛一挑,神态轻蔑道,“听说当日灵犀那丫头出事的时候,有个小厮传话说让她到我们西房柏院来。我怎么不记得我曾经派过这么一个人。大伯,你可能给我一个解释?”
顾鸣一时语塞,苏妍立在一旁,瞧着不妙,连忙上前一,柔声解释道,“灵犀此事已经发生,事qíng内qíng究竟如何,其实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qíng。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置。”目视阿顾,“县主,我知道你觉得我们心狠,可我们也是为您好。”
“您一直顺风顺水的,怕是不知道,身边大丫头与贵女相关的重要xing。大丫头乃是贴身伺候主子的人,她的名声风气和主子息息相关。灵犀是您的大丫头,却出了这等事qíng,纵然她是清白的,又能如何?消息传出去定是说她和那林二郎勾搭成jian,您的名声也必定被连累了。宁肯我们做的狠一点儿,担了这个恶名,却保住了您的清白名声!”
她这一番话冠冕堂皇,灵犀立在一旁面色一片惨白,一时之间连范氏都没了言语,顾鸣满意不已,拈了拈胡须,“苏氏说的极有理,你二娘为你一片苦心,你不思体恤也就算了,还这般咄咄bī人,着实是没有教养。”
阿顾气怒不已。冷笑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我身边的丫头被人平白的欺负了去,没有人为她讨个公道,用条白绫把她一把勒死了,却是为我着想。可真是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