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姬玄池抬头厉声喝道。
“六皇姐,”姬华琬道,“这是我和顾令月之间的事qíng,你不必cha手。”转身望向顾令月,“顾令月,今日的仇我记下了。我跟你说,我表兄若有一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姬玄池“啪”的一声,狠狠打了姬华琬一个巴掌。
姬华琬退后几步,瞪大了眼睛,“姬玄池,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姬玄池神qíng悲愤,用尽力气喝斥道,“姬八娘,你当我是傻子么?当年在宫中我们姐妹jiāo好,我身边的宫人丫头都听你的使唤。今日能如入无人之境,在我的公主府中安排下这等事体的,除了你又有哪个?寿光,我姬玄池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这般害我?”
姬华琬捂着脸冷笑一声,“皇姐这话好生没有道理,我虽看不惯阿顾,很是盼着她倒霉,可今儿这事可和我没有关系。你可别将这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来!”
“看不惯?”姬玄池仰头凄声而笑,“你又看的惯谁了?这些年,只要没有像个哈巴狗一样讨好你的,你都看不惯罢了。”一时心中悲凉到极处。
阿顾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丹阳姑姑的视若xing命的独女,圣人心爱这个表妹,亲自教授她书法,时时垂问,沈王妃是魏王叔的元妃,端庄大方,在宗室中素有脸面,前些日子因着百岁chūn的事qíng也被圣人狠狠削了颜面,只为了给阿顾这个表妹出气。更别提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皇妹了!
更不必提,姬华琬犯下这等的事,何曾为自己这个皇姐考虑过一丝半分?
清河府中宴会上出这等事qíng,自己明儿便成了长安城的笑柄,她这些年费了那么多心力,孝顺公婆,和睦夫妻,营造出来的好名声,在姬华琬的筹谋下竟都毁了!一时心若死灰,抬头瞧了姬华琬一眼,喃喃道,“我以为,我这些年真心诚意待你,就算是石头都焐热了,没想到,终极是我痴心妄想!”
姬华琬听着姬玄池奇特的语气,心中微微生出惶惑之感,退后了一步,唤道,“六姐姐?”
清河长公主冷冷瞧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挺直脊背大声喝道,“秀采。”
“在。”
“本公主即刻进宫求见皇后殿下,这儿就jiāo给你们,你们给我将公主府看好了!”
秀采眸中闪过一丝坚毅之意,大声应承道,“公主您放心,奴婢便是拼尽全力,也会办好事qíng的!”
清河长公主一路出了公主府,驱车直行,直往太极宫而进,闯到延嘉殿王合雍面前,猛的跪下来,叩首求道,“皇后嫂子,请您救救臣妹。”
王合雍没有料到姬玄池这番阵仗,不由心中惊疑不定,含笑问道,“清河,你这是怎么了?”
姬玄池抬起头来,美眸之中闪过浅浅水光,“好叫殿下得知,今日臣妹府中红莲开放,臣妹便设宴邀请长安贵女入府观赏荷花。宜chūn县主在府中内院琅嬛阁休息,不意竟有狂徒闯入了内院,险些rǔ及阿顾。”
王合雍掌着红宝牡丹扇的柔荑猛然停顿,呼吸一促,诧然道,“竟有这种事?”
姬玄池叩了一个头,面上泪落缤纷,“臣妹也没有想到,竟有歹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下这等的事qíng。”她道,“好在阿顾吉人自有天相,用金错刀刺伤了歹徒,臣妹及时赶到,宜chūn县主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臣妹自问治府还算得力,今次出了这等事qíng定是有人暗中谋害。这人既然敢做,自是不把臣妹和宜chūn县主放在眼里,臣妹左思右想,索xing进宫请皇后殿下主持公道!”
王合雍闻言垂眸,心思电转,已经是明白过来:
姬玄池此番进宫向自己诉状,乃是请求自己出面处置此事,同时将她自己从这件事里头摘出来。她虽不太喜欢姬玄池这般行径,但姬玄池毕竟是圣人的皇妹,自己接下来也算是向她卖一个好。且自己作为中宫皇后,也自应有将一切内宅之事挑负起来的担当。因此款款重新在罗汉榻上坐下,笑着道,“清河公主此番受委屈了!出了这样的事,本宫自然责无旁贷!”扬声吩咐道,“传本宫钧令,命中宫监刘树和前往请和公主府彻查此事!”
刘树和恭敬应了,“老奴遵皇后殿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