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启喝茶的手一顿,qiáng颜笑开,“也是,恐怕不知东西肚子更难受。那我便喝些也是好的。”夏侯渊这才重新执起筷子。
李今朝扫了江乐启一眼,在他空碗里舀好白粥,“别这样bī你喝毒药似的,山珍海味吃了那么多,你也不嫌腻。”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呢……”
“那改明儿上岸,我叫几个漂亮姑娘陪你吃一顿,如何?”
江乐启眯着眼,“如此甚好。”
李今朝笑了一声,慢慢补充道:“然后我再修书一封给江伯父。”
“G?”
李今朝笑容一敛,“吃不吃你看罢。”
一顿早饭下来,唯有江乐启吃得不大高兴,其他二位吃得自得其乐。第二天下午,客船已进入令州境内。傍晚时候,江边偶见几名少女嬉戏玩水,脸上自有未加雕琢之美,江公子驻足看了良久。江公子在吃上受了刺激,搞的午饭吃得也不多,下午找了两个清秀小丫头回房间自我安慰,傍晚时候才出来。
夏侯渊与李今朝本是在船头chuī风,江风倒不小,李今朝怕夏侯渊chuī得受凉,正打算和他一起回船里头,谁知江乐启一柄折扇打在肩头,“你看远处那船是否有些问题”
李今朝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见一小舟游dàng江心,其他的他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只当是江乐启多心,于是道:“你看错了。”
“不行!不会看错,你看那小舟游dàng之姿可不大对劲儿!”江乐启声音渐大,表qíng十分认真。夏侯渊也定睛一看,忽然脸色一变,匆匆向行船的人喊道:“快靠近那小舟救人!”
李今朝这才正色,“发生了什么?”
江乐启皱着眉,“摸约着是船里漏了水。”
李今朝叹息着摇摇头,“还好你们两位眼神好。”
船离小舟渐近,江乐启和李今朝脸上的表qíng愈发不对劲起来。船上站着一名身穿青碧色外袍的少年正朝他们挥手,夏侯渊凝目看了看,忽然也觉得有些熟悉。
“尚柏!船头的这位公子是尚柏吗?!”江乐启朝那小舟大喊。
那头传来少年变声特有的声音,但沙哑,“江兄!正是我!”
小舟上除了柳尚柏还有一个撑船的人,诧异的是柳尚柏竟然是一个人出来的。他们赶紧给柳尚柏和撑船的青年人换了衣服,又烧了姜汤灌了下去。柳尚柏一脸疲惫,面色苍白,但还是勉qiáng笑道:“还好碰见了你们,否则我就真的要葬身鱼腹了。”
江乐启剥着花生米,笑了一声,“真是缘分。不久前我们才刚见过。今日凑上你正好又是三月十五的那一桌。”
原三月十五那一日橘绛楼小聚,靠窗八仙桌坐着的恰好是现在的四人。
李今朝又给柳尚柏倒了杯暖茶,“尚柏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看这样子出来倒很是匆忙,连换洗的衣物也没带。”
柳尚柏嗯了一句,“是出来的很匆忙。本来是带了足够的银票,现在估计还要承蒙三位照顾了。”
夏侯渊道:“柳公子是打算到哪儿去?”
“胧州。”
江乐启又笑了,“嘿,真巧。我们也打算到胧州去。尚柏你也是去采办货物?”
说到这儿,柳尚柏脸上一红,“不是,我找人。”
江乐启不死心继续问“找谁?”
柳尚柏的脸更红,声音放得低低的,“轻鸿姑娘。”
这一下连同夏侯渊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觅佳人芳踪,怪不得出来如此匆忙。”
柳尚柏把衣角捏得紧紧的,垂着头,“小侯爷莫要取笑我了。”
柳尚柏长得白净,从头到脚长得都秀气非常,低眉垂眼很像是满怀心事的少女。这种相貌虽在男子身上偏yīn柔,但不可否认是极漂亮的。
夜渐深,柳尚柏的住处却成了个问题讨论。这船外边儿看着虽富丽堂皇,其实里面能住的好房间却没几间,且厨子下人加在一起已然满了。撑船的青年人跟着厨子一起。但柳尚柏毕竟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这样万万不行。
李今朝顿了顿,道:“这样罢,尚柏你若不嫌弃便住我的房间。”
柳尚柏忧心忡忡的问,“那今朝你呢?”
“我便和……”李今朝目光落在江乐启身上,谁知他还没说完江乐启已经笑眯眯的打断,“我一个人睡惯了。”
“……”李今朝狠狠眄了他一眼,江公子自当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