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敢回来,就什么都不怕了,如今我孤家寡人,身败名裂,你要杀要寡都请随意。”李幕讥笑着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副等死的模样。
“找死!既如此,那我便成全你!”秦尚被他的态度激得更加怒火中烧,将脚移到他喉咙,用力踩下去。
李幕被迫瞪大了眼睛,张大嘴伸出舌头,本能地挣扎着,涨的脸都发紫了,眼看着就要断气。
边上的士兵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劝阻将军。
“慢着!”
李幕正在断气的边缘,宋遇和宋大哥赶来了,宋遇一看眼前场景,赶紧上前制止秦尚。
秦尚不yù在宋遇面前杀人,更何况大舅子还在一旁看着呢,愤愤地收回了脚,李幕倒在地上拼命喘息咳嗽。
宋遇看着地上的李幕,觉得这个人越来越陌生了,原本刚认识他时他虽清贫,但一身傲骨颇令人敬佩;后在在海津镇遇见他,虽然他窘迫潦倒,但好歹知道廉耻,看到自己眼神也会避开;如今躺在这地上的李幕却活像个泼皮无赖,哪里还看得出一点点读书人的气节?
本来宋遇对这编写话本之人是十分恼怒地,如今得知这人是李幕,且李幕竟变成了这幅德行,他心里竟全然放下了,一点都不气了,为了这样的人生气,真当是半点都不值当的。
故而他阻止了秦尚,为了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已经够悲哀的了。
李幕本以为宋遇见了他会愤怒,会打骂他,没想到宋遇只是用鄙夷的、高高在上的、甚至有些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眼神竟比刀剑更为锋利,刺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生要qiáng,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像狗一样趴在自己心仪之人的脚下,被他如此鄙夷轻视。
也是了,自己又有什么值得让人尊重的地方?
李幕跟着寡母长大,家道的中落让他自小好qiáng,如今越是明白自己的不堪,嘴上越是刻薄。
“咳??????咳咳咳,哟,都来啦?如今我落在你们手上,没什么好说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恩爱倒几时?还不是权色jiāo易,呸!肮脏!!!”李幕朝着宋遇道:“你为了权利和这个莽夫在一起,最后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尚气结,冲上去抬脚便要踹。
宋遇拦住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幕道:“你不用故意激我,我们为了什么在一起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不会分开的,感qíng这种东西,你怎么会懂?”
秦尚在一旁听了,恨不得拍手叫好,媳妇儿说得真是太棒了!
“哼~感qíng?”李幕讥笑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对这个莽夫有感qíng,他有什么值得你看上的?”
宋遇牵起身旁秦尚的手道:“我就是喜欢他,不论他是大将军还是平民百姓,不论他满腹经纶还是目不识丁,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是他对我的qíng义,你又怎么会懂?哪怕放弃官位,我也不会放弃他的,所以你做的这些事,对我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秦尚虽一直相信宋遇喜欢自己,却第一次听他说出如此肺腑之言,感动得心里软成一滩。
最后到底是放了李幕,写话本原就不犯法,宋遇又不喜欢秦尚私自取人xing命,不过在放人前,秦尚踩断了他两只手的手骨,恐怕他以后再难拿笔了青梅小娇妻。宋大哥又把他写话本赚的钱全缴了来,连他身上那件颇值几个钱的衣裳都让人扒了,连同银两一起让人以宋遇之名施舍给城东乞丐窝里的乞丐了。
秦尚得了宋遇的告白,美得嘴巴从始至终就没合拢过,gān什么手都要紧拽着宋遇,一点都不怕旁人看去。
一行人刚回道宋府,还没进大门呢,太子府的人就前来招宋遇去太子府,秦尚不放心便一同跟着去了。
宋遇猜想太子可能是为那话本的事,不想得罪秦尚,便直接来问自己了,心里有些忐忑。
到了太子府,太子见二人一起来的,对话本之事不过随口问了句解决好没,秦尚回说已经解决,太子便不再提了,低着头沉思。
宋遇越是见太子这幅模样,心里越是没底,但也不敢多言,只得站在一旁低着头等候。
岂知太子最后不过语气平淡地问了宋遇此次回乡的一些事,颇有些关心官员生活的架势。
听到宋遇说到待兄长办完亲事便马上回京了,太子急忙问道:“你兄长成亲了,哪个兄长?”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