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了,见伤得不重,处理也算及时,应无大碍。但如此怎能现出他医术高明呢,故对宋遇被烫的地方查看半饷,便捋了捋胡子眼珠子一转,道:
“公子的伤现在看着不重,但凡烫伤皆有发作过程,若不重视,到明日早上便会起泡溃烂,到那时留疤是少不了的,看公子是个读书人,若是溃烂严重,伤到了经脉骨头,以后拿笔都会有影响!”
秦尚在边上听到这里,急着道:“这可不行,大夫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兄弟!提笔写字对他最重要了!“
大夫也不急,依然慢悠悠捋捋胡子说道:“也亏得你们遇上了老夫,我们家治烫伤是祖传的手艺,我且配些药膏给你,回头早晚擦三遍,等明日起些小水泡,小心不要破了,等水泡退下去了,坚持擦药一个月,我保证一点痕迹都不会留!公子可能受了些惊,我适才把脉,发现公子心绪有不宁,些另开服内服的药,配合着一个疗程七日便好。”
秦尚再三谢了大夫,多给了几倍的诊金便让人小心送回去了。
折腾了这半夜,天已微亮了,秦尚见宋遇累及了的模样,派人去帮宋遇告了假,有命人服侍宋遇沐浴。
待宋遇沐浴完出来,又亲自帮他上药。此时红肿非但未退,还开始起了水泡,秦尚看了,突然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又看看宋遇当宝贝一样拿回来的鱼缸,突然气不打一处起,板着脸问道:
“你说,你不顾自己安危回那火场,就为了拿这两条鱼!你――你――你如此不爱惜自己,你让我――”
第三十五章 宋遇的微妙变化
秦尚这会儿懊悔的要死,若非他送这劳什子鱼给宋遇,他怎会受了伤?要是一个不小心,还会――还会――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宋遇这种可能xing,秦尚整颗心都似要裂开来的难受!
他走到那锦鲤前,抱起那鱼缸就要砸。
宋遇赶紧烂了他:“秦大哥不要!”
自二人言归于好后,秦尚从未这么凶过他,宋遇今日本就受了惊吓,今日现如今又见宋遇黑着张脸唬他,心中觉得委屈极了!亏自己还时时记挂他――他送自己的这两条锦鲤。
这人是越往窄胡同里钻,约是无法走出来,宋遇如今自己一个人在那胡同里越走越委屈,竟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着唇对秦尚道:“你若是讨厌我,直接冲我来就好!那两条鱼撒什么气?我就知道,我给你招麻烦了,你且放心,我明日就走!”
秦尚想:我何时讨厌你了,喜欢还来不及呢!
当然想是这么想,说是不敢说的,他从未安慰人的经验,如今见宋遇似是生了气,却又不知他为何生气,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呆愣了半天,呐呐道:“不――不是,那个――”
“哼,今日就走!不,现在就走!”宋遇见秦尚吞吞吐吐,越发憋屈,觉得他一定是烦了自己了,转身就要出门。
这还了得,这还伤着呢,是要上哪儿去呀?秦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后面一把将宋遇懒腰抱住:“不――不是,我怎会讨厌你呢?你定是误会我了,你别生气!”
“那你为何凶我?你还说不讨厌我?”
“我又何时凶你了?“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中反驳,便是再傻,也知道这时候可不敢乱讲话,宋遇平时看着xing子温和,脾气上来了,可像炸了毛的小狮子,拗得不管不顾的。
“真不是,你听我说子衍,我就是担心你,真的!你不知道我今日多害怕,我一想到――”秦尚靠在宋遇耳朵旁,声音沙哑地,颤抖地说道:“一想到你可能发生危险,还是因为我送你的东西才陷入的危险,我就不能安心,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秦尚说的话虽朴实,却句句发自肺腑,说到最后,自己也红了眼眶。
宋遇被他这么抱着,在耳边说了这番话,耳朵热热的,心也热热的,人也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宋遇那手肘推推秦尚:“你快放开我。”
“怎,怎么你还要走吗?我不放!”
“谁要走了?”宋遇低声呐呐道:“你快先放开我。”
“真的,你不走了!”秦尚一听这话,一高兴,一激动,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将宋遇抱的更紧了些。
宋遇有些不自然地挣扎着,也不十分用力。过了好一会儿,秦尚才反应过来,见宋遇挣扎赶紧放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那个――那啥――我刚刚就是特别怕你走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