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景和只能哭着回家找绿釉诉苦,却让她拿着jī毛掸子威胁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如此软弱。
眼下景和正是悲从中来,孟时清无措地替他揩泪,看他哭得抽抽噎噎萎顿不堪的样子心上一抽,僵了僵手臂最后只得将他揽入怀中。
景和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中,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尽数抹在孟时清的衣襟上,一边还哑声哭着喊娘。
孟时清见他哭得这般伤心也不去计较被他弄脏的衣物了,只觉得平日里见到的这个心比天大的少年原来也有这样恸哭之时。
☆、中秋宴
孟时清虚抱着景和半天,见怀中安静下来低头一看――景和早已酣然入睡。今晚他qíng绪波动颇大,孟时清亲自照看他入睡。
景和面色绯红窝在被中,眼角红肿湿润,凝墨般的眉毛微蹙,孟时清忍不住伸手触上他的眼角,景和似陷在梦魇中,睫毛不停抖动。孟时清帮他把被子拉好,伸手在被上轻拍,像是慈母安慰哭闹的幼子般温柔细致。
总不能让他白喊一声娘。
翌日
景和直到日中才醒,喝下小丫鬟端上的醒酒茶后才彻底清醒。小丫鬟刚来府上便被派去照顾景和,年纪约摸十三四岁,模样乖巧伶俐,见景和头疼yù裂的样子连忙走上前帮他按摩太阳xué。
景和舒服地叹了口气,回想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记忆中却只模模糊糊留了几个残影,又想起自己说的只言片语,只记得当时仿佛问了孟时清一句“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清白”。
“昨晚我何时回来的?”景和侧头问身侧的丫鬟。
丫鬟想了想,报出一个大致的时间,又偷笑道:“景公子昨晚喝醉了抓着王爷不放,还哭鼻子呢。”
什么?景和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我没撒泼吧?”景和胆战心惊地问。
丫鬟摇了摇头,说:“王爷把您抱回来的,先前用膳时的qíng景奴婢没见过。”
景和心道坏了,早上起来觉得自己眼皮又沉又重,照了铜镜才知道自己眼睛都肿了,料想昨晚应是大哭一场,无奈怎么都忆不起昨晚的qíng景,也不知道这回喝酒丢了多大的人。
小丫鬟见他神色懊恼,又添了把火,这下着实让景和变成点了火的pào仗――炸了。
她说:“奴婢只听您昨晚拉着王爷,喊了句‘娘’。”
景和一听这话只想一头撞死在chuáng柱上算了。
用午膳的时候景和便不住打量孟时清,见他神色如常心里却愈发七上八下,喉中噎着的那句问话怎么也问不出来。说什么?问他自己是不是昨晚叫了他“娘”?昨晚自己撒了什么泼?丢了多大人?
心思重了这道投向他的目光就迟滞许多,孟时清抬头的时候刚好和自己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撞上。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孟时清笑道。
景和脸上如晚间红霞一片,羞道:“没…没…”
孟时清点点头,继续吃饭。
“咳。”景和咳了一声,试探着叫了一句:“娘?”
孟时清手一抖,筷子掉了下来。
“怎么?昨晚还没叫够?”他反倒放下手中的碗,似笑非笑揶揄道。
景和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却没想到心中的疑惑竟然被自己用这样奇怪的方式道出来,忙不好意思道:“王爷,王爷,您大人大量,糙民昨晚冲撞了,嘿嘿嘿。”
孟时清心中觉得有趣,又道:“叫了娘反倒这般客气了?”
景和知道他没怪罪自己的意思,挠挠头问:“我昨晚可做了什么不妥之举?”
孟时清说:“便是认了娘。”
景和这才放心下来。
孟时清又说:“不过是在叫娘的时候顺道打碎了几盏夜光杯罢了。”
景和坐不住了,差点就要跪地上给孟时清说一句“王爷饶命”。
孟时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正色道:“景和小弟,你可愿帮我一忙?”
景和竖起几指指天以表忠心:“糙民定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要你的命,只是这事恐有rǔ你…”
“不!昔日韩信可受□□之rǔ成就一番伟,小小侮rǔ糙民能受!”
这信誓旦旦的话到了下一刻却成了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