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正好时_作者:胤辞y(18)

2017-01-09 胤辞y 腹黑文

  “我知道。”

  这次换景和诧异了,“知道什么?”

  “许多事若不是我故意透给你的,你又岂会如此轻易知晓?”

  景和突然觉得知道太多事不好,会不会被灭口?他觉得后颈有一丝凉风chuī过…

  孟时清好笑地看他一脸受到惊吓的表qíng,安慰道:“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说了,你是个值得珍惜的人。”

  ☆、回京城

  你是故意带我来嘉兴的?”景和问。

  孟时清点头说:“那日你躲在我和太后身后偷听的事我知道。这三个月间尚元做出了战斗力更qiáng的连弩,军队的事可解。”

  景和对他如此坦诚的态度大惑不解,疑道:“你将这些事说与我听不怕我告诉旁人?”

  “告诉谁?”孟时清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的确不是那样的人。景和无意缠入诡谲的宫廷斗争中,自古牺牲于党派皇子斗争中的人不计其数,于平头百姓而言,能吃饱穿暖,相安无事,皇帝之位上坐着的是谁已然不再重要。拥趸一位皇帝,是因为他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推翻一个政权,是因为统治者bàonüè无度。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心知肚明。

  “你是怎么猜出我心思的?”

  “那日只听你同太后说了两句,原先也没想到这层面上,宅主同我说此处是你的封地,江南富庶丰饶,贵为鱼米之乡,养一批军队的粮糙有了,你却唯独少了最关键的东西,所以你才将尚元找来。”

  孟时清心照不宣道:“是,我缺少足够的士兵,尚元帮了我大忙。”

  “那我猜对了。”景和开心地笑了起来,眸子里亮亮的,像小孩儿邀功时骄傲的神色。

  孟时清道:“你很聪明。”

  景和不置可否,嬉笑道:“我自小听说书先生说惯了板书,杂里杂八的书也看了不少,胡乱说的罢了。”

  他自小在市井长大,仙客馆中各个姐姐谁不是人jīng儿似的,耳濡目染久了,加上天资颖慧,总能想到旁的人不敢想的层面上去。他知道他说的一句“想当皇帝”在寻常人眼里那是大逆不道的话,但眼前人是孟时清便无需担心。

  孟时清这人啊,让人捉摸不透。

  “夜深了,睡去吧。”孟时清起身将他从地上拉起,道了句“早睡”便转身入房了。景和在原地站了会儿便去睡了。

  孟时清一脸沉静坐在桌前,斟酌许久面上才如释重负似的绽出一丝笑容,景和是个贵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帮他忙了,他的确是个值得珍惜的人。

  他二人又在嘉兴留了几日,之后便回京城去了。到京城的时候孟时清亲自将景和送回仙客馆。

  满打满刚好三个月,景和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孟时清要把时间定在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宫里已满是孟时清的眼线,军队的问题又得到解决,旁的人也折腾不出什么大的事儿了。

  绿釉见到景和回来,先是热切地嘘寒问暖一番,等到景和从袖中将从嘉兴带回的胭脂往桌上一摆,绿釉差点没扑上来往他脸上啃几口。

  景和瞧他老娘那德行,面上虽是翻着白眼,看着却挺高兴,N瑟地抖着腿说:“你儿子对你好吧。”

  绿釉抱着他的头亲了两口,顺便jiāo代景和过两日去帮自己再招个杂役回来。说到此处景和忽然意识到回来这半日他都没在楼里看见疏朗的身影,忙不迭追问绿釉疏朗去哪了。

  绿釉怔了一下说:“他回去了。”

  “回去?”景和瞪大眼睛问:“回哪儿?”

  “回家了。他家人来找他了。”

  “怎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消息…怎么突然就找到了?找到了?”

  绿釉看他一脸震惊的表qíng,叹了口气说,“瞧对方这派头,疏朗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当年府上出了点事就把主母生下来两个月的孩子弄丢了,找了这许多年,却不知道这小孩儿原来同他们一块儿就这天子脚下。如今也算是阖家团圆了。”

  疏朗当年是绿釉从河边捡回来的,是夜恰逢星疏月朗,故绿釉将其取名为疏朗。疏朗吃着百家饭在仙客馆中长大,力所能及的时候便在楼里帮忙gān点活,后来渐渐地就成了一个小杂役,绿釉虽不是亲自照看着他长大,却多少生了点母子之间的怜惜之qíng,景和又是同疏朗一块儿长大,平日里虽jiāo谈甚少,却也当他是自己的兄弟,眼下人却忽然回去了,心上有些落寞不舍,母子俩就这么坐着大眼瞪小眼,唉声叹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