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清在他眼角吻了吻,轻笑道:“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是怕给我闯祸。你此番带来的消息是雪中送炭,我一颗心终于可以因此落地了。”他说着说着就把手伸到景和外袍中摸了起来,原先冰凉凉的身体因为这番温存热了不少,孟时清满意地看着景和。
景和被他挠得痒苏苏的,qíng不自禁笑了起来,“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和丞相商量什么呢?”
“我打算借着丞相的手把陈家连根拔除。”
“然后你自己登基做皇帝吗?”景和垂下眸子轻声问道。
孟时清摇了摇头,附在他耳畔说:“不当皇帝了。”
“什么?!”
孟时清可怜兮兮地凝视他说:“本王的九弟要当皇帝了,可怜我这个王爷险些沦为阶下囚,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你…哎你不是让尚小元埋伏在宫外吗?那些人呢?你会坐牢?疏朗会杀你吗?我去求求qíng有用吗?”景和急得不行,连珠pào似的问了一长串。
孟时清越是看他,越是新生欢喜,想把他紧紧圈在怀中不放手,他温声道:“逗你玩的,我和丞相做了个jiāo易,只要我帮着他除掉陈家,他就放我一马。还有,丞相如今已经知道你是他的孩子了。”
景和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询问尚元等人何去何从,他想起来方才来时听到绿釉喊的那句话,登时明白了。
“那他…那他…”
孟时清耐心等着景和说,见他半天说不出口遂接道:“丞相如今已有家室,他同夫人育有两子一女,约摸不会将你认回去,你放心。”
景和叹道:“我同他毫无感qíng,只是有些担心我娘…对了,我把湛儿jiāo给我娘照顾了。”
孟时清赞许地点点头,又亲了亲他,“你做的很好。”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孟时清捧着他的头继续亲了起来,“接着一亲芳泽。”
☆、太后崩
回想去年此时,正是景和初见孟时清的盛夏,转眼一年已逝,景和跟着孟时清走南闯北,虽然称不上出生入死,却经历了许多从前他不敢想象的事qíng。
景和靠在孟时清身上昏昏yù睡,折腾了一天感觉有些疲惫,孟时清gān脆把人打横抱起来,带他去正点偏侧的房间休息。
晚间的凉风chuī散了弥漫整个皇城的热气,窗外传来巡视的官兵的脚步声,景和沉睡着。
孟时清低头看向他,他的胸膛随着呼吸有些起伏,外袍穿得歪歪斜斜露出大片胸口的肌肤,洁白颀长的脖子下是一对jīng致可爱的锁骨,孟时清看得有些燥热,替他拉了拉衣衫然后走向门口。
门外不知何时有一个黑衣人等候多时,孟时清朝他递了个眼色,随即跟着他离开了。
宫内虽然到处都是官兵,然而孟时清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在夜色掩映下轻松躲开了那些巡视,他随着黑衣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宫殿内。
孟时清问:“查得如何?”
“禀王爷,丞相已经召集大批人马照着你给他的名单一一抓人了。”
“很好。”孟时清问道:“他派出去的人手从前可有露面?”
黑衣人摇头道:“确如王爷先前推测那般,丞相带去的都是他暗中培养的人。不知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撤兵吧。”
黑衣人没料到孟时清会发出这一指令,失言道:“什么?”
孟时清瞥了他一眼,坚定地说:“撤兵,让你的人回来吧。”
他早前便推测丞相也和陈家一样在京中另藏了大批人马。他原先的计划是打算将名单jiāo给季曾谙,等着季曾谙启动暗中的势力之后然后将人一网打尽,来个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此举既能借季曾谙之手铲除陈家势力,又能用最小的代价bī出季曾谙的暗兵。
计划一旦成功,他就能顺顺遂遂地坐上皇位。然后呢?他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的问题被动摇了。然后他娶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把湛儿立为太子,再把孟疏朗贬为庶民或者发配边疆,丞相等人杀无赦。
一切都同他从前所思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变数是他从前没有考虑到会遇见景和。他若是登基了那景和怎么办,给他加官进爵赐他良田百顷,若是景和喜欢便让他留在宫中陪着他?景和那样的人向来不喜欢宫中的勾心斗角,从前配合他做的事多半是来了新鲜劲,等这劲儿过了以后难道他要把景和长长久久地囚在宫中吗?孟时清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