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夜只是静静地听着。
“是子夜不对,今后不会了。”半晌,殷子夜道。
齐牧自知语气重了,顿觉内疚,尤其殷子夜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有何委屈与不悦,也从来没有与他说过。是以,对他,齐牧往往不得不多一份细心。
“子夜,”齐牧道,“我方才所言,并非气话,你若真的――”
“我知道。”殷子夜笑道。
“……”齐牧一时无言以对。
“子夜说过,此生所寄,唯愿不负于人。子夜一介病躯,从未奢望过婚嫁之事。往后,请侯爷勿要再提。”
“子夜……你真的决定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齐牧不由好笑,“好……好。”
两人正说着话,阿罗进来了,表qíng有点犹豫。
“怎么了?”齐牧问。
阿罗没敢说话,看看齐牧,又看看殷子夜。
殷子夜与他对视一会,随即明白,道,“先不见了,给点银两让她们走吧。”
阿罗赶紧出去了。
“你……”齐牧何其聪明,马上悟出来了,“一个两个不够,还排着队来,好一个风流才子、众星捧月啊,殷子夜,你――”齐牧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到几案上,“你身体还要不要了?!”
齐牧真的是怒了,这砰的一声屋子内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齐牧能不气吗?陈大夫对殷子夜禁yù的嘱咐可没停过,齐牧一直不敢怠慢,有时候火烧起来了都得qiáng压着。殷子夜可好……敢qíng齐牧给的赏赐他就是这样挥霍的!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殷子夜呆呆地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神qíng,让齐牧心里的怒气霎时萎了一半。
齐牧只觉有力没处使。
好一会儿,殷子夜才道,“侯爷是认为我与她们有苟且之事么?”
齐牧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子夜只是拜个师而已。”殷子夜道。
“什么?”齐牧听得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有点愕然,“你……你……”齐牧一下子开不了这个口,理了半天措辞,“咳,子夜特意为了本侯……而研习鱼水之道?”
齐牧说得很含蓄。
鱼水之道,指的便是房zhong术。
“……”
听懂齐牧的言下之意后,殷子夜的脸刷地一下烫了起来。
少顷,他才艰难启齿,“侯爷……你想多了。”
“啊?”
“事qíng……并非侯爷所想。”
“……”
齐牧竟然有点失望。
“侯爷一试便知。”殷子夜说着,起身,走到他身后。
齐牧还未反应过来,殷子夜的手指便揉上了他的太阳xué。
殷子夜的力度不大,然指尖揉转推挪,灵巧之极,让齐牧感到十分舒适。
“这是……?”
“推拿之术。”殷子夜道,“可缓解侯爷的头风之疾。”
齐牧恍然大悟。
“子夜……就为了这个?”
“为这个还不足够吗?”
齐牧一把握住他的手,起身面向他,“这种事,何须亲自费心……吩咐下人就行了。”
殷子夜一笑,“子夜想亲自为侯爷做些事。”
“你为我做的,还不够吗?”
“不一样。”殷子夜声音低了下来,“那些,是殷祭酒做的。”
齐牧怔然。
他明白他的意思。
齐牧猛地搂过他的腰,将他横抱起来。
殷子夜吓了一条,“侯爷……!”几乎下一瞬,就被他放到了chuáng上。
是的,齐牧没敢用丢的。
不等殷子夜起来,齐牧就欺身压了上去,低头就吻上他双唇。
“唔――”殷子夜慌乱了一阵,便乖乖地不再乱动了,反而伸手搂上齐牧脖颈。
不能怪齐牧如此突兀,他这一次,忍了也有好几个月了。
细想起来,齐牧很无奈。作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一方诸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近乎与心仪之人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却还被迫过着半禁yù的生活,作为一个中壮年男子,他是有苦无处诉啊。殷子夜纵不拒绝他,齐牧也会qiáng自忍耐。
《诗经》有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形容齐牧的状态再贴切不过。
这方面,殷子夜许是清心寡yù惯了,从未觉他有过相关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