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真的没事吗?”
蒙烈看到无咎在昏睡中眉峰紧皱,似乎十分痛苦。但许南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笑道:“你好像很关心他,你之前不是很讨厌他?”
“我……”蒙烈被许南风这样一问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反应过分了,而且抱着他的姿势看上去似乎也有些……暧昧?
“你们被困在瑶歌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见过什么人?”
蒙烈仔细想了想,道:“我们一直被关在船上,玉飞尘每天派人来给我们送水送饭,其他也没有什么异样。”他说到这又略沉思了片刻:“不过后来在攻入瑶歌城的时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他回来之后样子就有些奇怪。”
“攻入瑶歌城之后?”
看来问题似乎出在这里。
“好,你退下吧。”
许南风看了一眼被蒙烈抱进怀里的无咎,此番他离开北沧时曾与四方城主魏无涯有过协定,未免朝中凤氏余党作乱,在他离开北沧这段时间由他在澜城坐镇,而jiāo换的条件就是许南风必须保证无咎的绝对安全。
许南风曾亲口答应过魏无涯会亲自替他看着无咎,但是他没有想到无咎在被种下忘qíng蛊之后竟还能恢复记忆,如果他真的想起当日在四方城发生的事……
当日在瑶歌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船队日夜兼程,在海上漂泊了近五日终于又回到了澜城。在船队到达前,柳庭风已经带领着禁卫军赶来接驾。许南风下船时见柳庭生神色惶急,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将他单独召到了一边。
“陛下,辰国公昨日离宫之后便一直呕血不止,没能熬到天亮便去了。”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许南风长长叹息了一声,他已经将曲灵溪带回澜城了,本以为还能为萧常秋再拖些时日,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
“萧靖言现在何处?”
“昨夜就将他接入萧府了,辰国公走时并未有什么遗憾。”
没有遗憾?岂会没有遗憾?
萧靖言已被废去了双腿,又被他投入蛊池之中,身中百蛊之毒,日日承受蚀心之苦。萧常秋看到自己的亲身骨ròu受此折磨他竟还能说出此生无憾的话,他不是无心,而是太懂人心。
如此一来,许南风还如何狠心继续折磨萧靖言?
“柳将军,你是否觉得本皇太过残忍?”
柳庭风看到萧靖言被人拖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确实也感慨过许南风的手段狠毒,可是这是萧家与许南风之间的恩怨他不好多说什么,况且他也听说许南风的爱人被救出冰牢的时候伤势之惨烈并不亚于萧靖言。
这或许就是因果报应吧,谁也怨不得谁。
“你安排几个可靠的手下,将萧靖言送出澜城,本皇日后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许南风此言一出,柳庭风也不由松了口气。他本以为萧常秋这一走,萧靖言必定xing命不保,没想到许南风竟网开一面放他离开。
但其实萧靖言中毒已深,就算放他离开也时日无多。但这已经是许南风最后的仁慈。萧靖言犯下那样的错误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陛下,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日前我们的探子在东h发现了白舒歌的踪迹。”
“白舒歌?”
听到这个名字许南风眼神骤然一沉:“他竟躲到东h去了。北辰襄明知道本皇在缉拿此人还敢将他藏在东h?!”
柳庭风一听许南风这语气,心中暗道不好,许南风这分明是动了杀机。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倘若许南风一怒之下向东h宣战,那便不止是北沧之祸,更是苍生之祸。
“你派人紧紧盯住白舒歌,切不可打糙惊蛇。”
先前两次都让他逃出生天,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亲手将他捉拿。从乾州到东h,他屡屡设局,步步杀机,几乎所有人都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而他的目的究竟为何许南风至今也不清楚。
难道真的如白轻衣所言,只是为了给白家先祖复仇?
“他如今就在东h皇宫之中,襄皇对他礼遇有加,似乎要对他委以重任。”
“这倒是有意思了。”
许南风冷笑道:“北辰襄是觉得自己夺回了大权,可以与北沧一战了么?”
“属下认为,或许他也是被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