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珊抓住他的手,道:“不喜欢我杀人?”
辰子樾摇头笑笑:“那要看杀的是谁了,死在你刀下的人,都是该死的。”
夜阑珊一愣,看辰子樾眼里满是坚定,心里觉得暖融融的,忍不住伸手托住他的后脑,轻轻吻了上去。
“夜堡主!”门外有卫兵大声的敲门:“皇上设宴犒劳三军,去不去?!”
“不去!”夜阑珊很不满被打断,恶狠狠地回话。
“呃……”门外之人讪讪离去。
孤阳王城的大殿之内,千琅国的将士们正在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花千琅坐在王位上,端着酒杯看着台下的人们,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眼底一片冰冷-----林浩炀到现在还没有到,想了想,扭头jiāo过一个小兵jiāo代了几句。
“皇上!”过了一会儿,林浩炀匆匆跑来,有些躲避花千琅的目光。
“下去和他们喝酒吧!”花千琅淡淡开口,并没有问他去了哪里。
“是!”林浩炀心里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领命下去和将士们打成一片-----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
“咦,将军,你今晚怎么心不在焉的?”一个副将大嗓门的叫道。
“呃……没有啊!”林浩炀被吓了一跳,偷偷瞄了一眼花千琅,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想着待会回去要不要跟花千琅说一下,自己也不是非要护着耶律青,只是几年前在西南那次围堵中,的确是因为他下令手下不许伤到自己,自己才得以逃脱;这次虽说抓了自己回去,却也并没有做什么,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有恩必报的xing子,这么一来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如今他右臂已废,也闹腾不起来了,能留他一条命也是好的。白天看耶律阙重伤,于是刚才偷偷去找人给他们父子俩送了瓶金疮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皇上。”派出去的卫兵很快回来,在花千琅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又给他一样东西,就见花千琅脸色兀得暗下来,起身绕过屏风,出了后门径直朝地牢走去。
进了地牢,就看到耶律青正坐在地上。
“呵,怎么,忍不住想来杀了我?”耶律青看着眼前煞气冲天的花千琅嗤笑。
花千琅看了他一阵子,突然觉得没有跟他说话的必要,于是冷冷道:“你哪里配得起让死在七星龙脉之下,朕要押你回盛京当众斩首,让全天下都知道背叛朕的下场!”
“随便。”耶律青闭上眼睛。
花千琅扭头出了地牢,却没有回到大殿,一路回了自己房里,仰头灌了两坛子酒,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林浩炀被起哄喝了一大圈酒,心想花千琅平时都说自己胃不好,从不让自己喝酒的,怎么今天不拦着?再一看------人不见了?林浩炀皱眉,想出去却被手下拉住,只得陪着他们继续喝,好不容易找着个脱身的机会,扭头想去找找花千琅,却又有些犹豫-----要不等明天?今天他心qíng好像不太好,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主意打定,林浩炀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简单的洗了洗澡,换了身gān净的衣服后,就开始躺在chuáng上看着屋顶发呆,想想到底不安心,心底一片烦躁,于是想出去透透气,开门却看到花千琅站在门外,在如水月华之下,脸色yīn沉,神qíng狠仄。
“皇上?”林浩炀被他的表qíng吓了一跳,心说这人这次发起火来怎么这么没完没了。
花千琅看着他,眼里闪动着看不清的怒火,突然上伸手卡住他纤细的脖颈进到屋内,一把关上了房门。
“咳咳……”林浩炀被憋的脸色通红,伸手无力的想推开他,却被死死的摁在了chuáng上。
“你gān什么!”好不容易等她松了手,林浩炀有些惊恐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花千琅,不再是以往温和隐忍的样子,现在的他,更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或者,bào君。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花千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我能有什么事qíng瞒着你!”林浩炀皱眉,眼前的花千琅让他不寒而栗,于是扭头别过脸,不想被他寒霜一般的眼眸冻伤。
“呵……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么?”花千琅伸手轻抚过他jīng致的眉眼:“我把你当宝贝似的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居然为了耶律青忤逆我?”
“啊?”林浩炀伸手推开花千琅坐起来:“我忤逆你什么了?”
花千琅随手甩给他一个药瓶:“这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