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可就是天命难违了,玉帝一看,哟,既然这辈子又遇到了,还能怎么着?成亲呗!就这么着,段副堡主和诸葛先生两个人,生生就又把这掐断的缘分给续上了。这就叫梦三生花开并蒂,除艰险永结同心!”
底下大伙儿纷纷笑着鼓掌,酒楼里喧嚣一片,却没发现在酒楼的一角,有个人眼里满是痛苦,筷子已被生生捏断,手上鲜血淋漓却依旧洪然不觉……
此时,在漠北的孤阳王城内,耶律青单膝跪地,从耶律阙手里接过帅印,转身步伐坚毅的出了大殿。
二十年的准备,终于等到了征战的时候,漠北的男儿骨子里就是嗜血好战的本xing,自己有着膘肥的战马和无畏的战士,凭什么就要屈服在千琅国之下?这些年每年都挑出最好的美酒和最漂亮的姑娘,再加上大批的金银千里迢迢供奉给花千琅,就为了换他一句赞叹?
耶律青是大漠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神之子,十三岁的时候就带兵扫平了其他部落,耶律家族从此一统漠北。然而就在耶律青摩拳擦掌青蓄势待发准备出兵千琅国的时候,父王耶律阙却对着千琅国的使臣伏地跪拜,接受了千琅国先帝给的封号,十五岁的耶律青想拔剑杀了那个狂妄的使臣,却被父王派出的侍卫牢牢摁在地上。
待那使臣走后,耶律阙看着面色铁青的儿子,叹气道:“你还只是个小láng崽子,等着吧,等你真正长成漠北láng王,再带兵前去替父王平了今日的屈rǔ。”
耶律青懵懵懂懂,似乎是明白了耶律阙的意思,从此慢慢学会了隐去自己锋利的棱角。自己二十岁那年,千琅国先帝驾崩举国服丧,新帝花千琅继位,正是国运不稳之时,耶律青原想带兵扫了千琅国,偏偏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叔父开始发起内乱,平了内乱之后自己也是元气大伤无力再南下征讨,不想眼睁睁错失良机,耶律青正在焦虑之时却听到了西南藩王谋反的消息,不由得冷笑-----看来不是只有自己有这份心思,想想索xing去了西南,想着先帮西南那堆糙包出兵千琅,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再渔翁得利。
当时二十岁的耶律青日夜兼程赶到西南,凭借一身好武艺进入了西南王军中,第一次带军出战时耶律青差点笑出声来,对方派出的将军竟是个看上去秀秀气气的年轻人,骑着白色的战马,身形单薄神qíng淡漠,和他身后一个个身高体壮的兵士形成鲜明对比,耶律青心想这花千琅还真是个废物,选将军莫非选谁长得好看?于是甩手攻上去,却没到还没到二十招就被那少年一剑刺中,幸亏自己的副将拼死相救才得以保命,败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战役,láng狈不堪的退回去才知道那人就是传说中最年轻的千琅战神林浩炀。在后来的几十场战役里,林浩炀指挥着千军万马扫平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每每看到他都是骑着白马冲在最前面,无惧无畏,年轻的脸上总是没有什么表qíng,眼里却是嗜血的快意。
有一次耶律青好不容易把他孤身一人引进了西南的丛林之中,埋伏下三百人企图抓住他,却没想到自己同他殊死搏斗了几百个回合之后还是被他逃走,只在糙丛里留下了厮打时落下的一块白色玉佩,简单的形状青色的穗子,上头刻着小小的一个“炀”字,自那以后,那块玉佩便留在了漠北皇子耶律青的佩刀上,陪着他东征西战,默默见证着漠北láng一点一点的成长。
此时已是暮色皑皑,耶律青站在高台上看着空落落的点兵场,想着明天自己就要在里带着漠北最qiáng悍的军队出发,与花千琅殊死一搏,从此之后,自己就会是这世界上最骄傲的帝王,用最为不可抗拒的姿态俯览苍生,全身不由得血脉急涌,杀戮的yù望一点点的浮现。耶律青手里紧紧握着长刀上那块青白色的玉佩,长时间的摩挲让那块玉佩无比的温润,征战多年,这把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原本青色的刀穗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怎么洗都洗不掉,但这块玉佩却依旧光洁如初,始终青白淡漠,如同记忆深处那个人的面容一般,无论岁月如何冲刷洗磨,都不会变。
耶律青眼神逐渐坚毅,朝着东南方向开口道:“炀,我说过,你是我的,这次出征,我要用千琅国所有将士的血洗净你心里对我的抗拒,然后踏着花千琅的尸骨把你带回漠北!”
第30章 兄弟
千琅国的大军又往前行进了几日之后,晚上吃饭时林浩炀见花千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坐在他身边道:“皇上,照现在这个速度,三天后就能路过云刹堡所在地了……要不要去那里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