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吃点。”君瑞喂司徒碧吃了一些,再舀一勺粥递过去,司徒碧略微迟疑了一下,不太qíng愿的样子,但是仍旧张了嘴。
“不想吃就别吃了。”君瑞突然叹口气放下了勺子。司徒碧醒来后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君瑞始终觉得他的状态不怎么好,看起来怪怪的。以往他不qíng愿的事总会想方设法的反抗,即使身体上无法对抗君瑞,也会说出恶毒的话来让君瑞也不舒坦,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分明带着刻意的乖巧和顺从。
“对不起……”司徒碧弱声道。吃了东西他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仍旧虚弱得厉害,甚至因为君瑞刚才的那些话微微发抖。
“不想吃,就告诉我,不要勉qiáng。”君瑞又轻轻叹气,放下粥碗让宫女太监们都退了下去,回过头,看到司徒碧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明明已经疲惫得都快坐不住了,还坚持着睁着眼等待自己发话。君瑞笑了笑,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轻声说:“休息一会儿?吃过饭稍微休息一下再吃药吧。”
“对不起……”司徒碧又说这句话。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小心翼翼的小模样让君瑞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君瑞也是知道,太后临死前一定对司徒碧说了什么,恐怕连他被利用,还有君泰根本跟整个事件无关的事qíng都告诉了他,所以他现在这样的诚惶诚恐,肯定是因为了解了事qíng的真相,觉得亏欠于君瑞了。
“好了,不要想这些,你先休息,把病养好,其他的再说吧。”君瑞劝慰道。这样老实而又乖巧的司徒碧让君瑞不太习惯,他宁肯司徒碧像上次受伤一样,醒过来之后就一番冷嘲热讽,假惺惺地扮可怜讲条件,这才会让他觉得司徒碧又活过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幅战战兢兢的样子。
司徒碧只坚持了一会儿便开始迷糊了,毕竟是大病未愈,他的jīng神十分不济,君瑞轻手轻脚地扶着他躺回去,仔细掖好被角,又叫了个伶俐的太监守在房里,这才退了出来。今天的政事还有一大堆没有处理,君瑞得抓紧时间批阅奏章才行。
刚准备召仪式的大臣进宫,便见张庭海一路小跑着进来,表qíng是少有的慌张。君瑞皱眉看他,问道:“怎么了?慌什么?”
张庭海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心急火燎地说:“陛下,司徒瑾回来了!”
“哦?”君瑞大喜过望,说,“在哪儿?还不宣他进来见朕!”
“陛下……现在他恐怕来不了。”张庭海喘着粗气说,“司徒瑾连夜赶回来的,才到宫门口人就累晕过去了,状况并不太好,浑身都是伤……”
“怎么回事?”君瑞急切地问。
“奴才也不知道。但是身上那些伤,有烫伤,还有棍棒打伤的,鼻青脸肿的,怕是回去偷药的事qíng给司徒家的人发现了,动家法给打了……”张庭海一脸担忧地道。
“什么?”君瑞提高声音叫起来,本来还想问问司徒瑾伤势如何,但是他更担心药的事qíng,连忙问道:“那药呢?”
“药拿到了!陛下,不过……”张庭海yù言又止。
“不过什么!你这奴才,怎么吞吐吐的!”
“不过,跟着司徒瑾回宫的,还有另外一人,药在她手里……她说,要亲自见到陛下才会把药jiāo出来……”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把药扣下来!”君瑞怒道。
“回陛下,是司徒家的六小姐,司徒婉b。”张庭海说,“据说司徒瑾这次全靠这位六小姐给保下来的,要不然那家法伺候下来,小命都得丢掉。”
“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君瑞皱眉问道。
“回陛下,是一同前来的司徒婉b的随身丫头。听那丫头说,这次的事,司徒家都快要乱套了。司徒瑾偷药的时候把他父亲的书房都给烧了,火势蔓延得很厉害,整整烧掉了快有半个司徒家。后来被抓住了要动家法,还是司徒婉b出面给保下来的。这位六小姐太厉害了,端出了陛下的名号,说陛下已经下了圣旨立她为妃,若是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动司徒瑾一根汗毛,就是跟陛下过不去,家里这才放过了司徒瑾。这不,事qíng闹成这个样子,两个人就都一起来了。”
“好一个司徒婉b……”君瑞笑了笑。选妃的时候听那些做评判的太监和太妃们说,这司徒婉b温婉文静端庄秀丽,举手投足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原以为她就是那种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娇小姐,没想到在处理司徒瑾的事qíng上,竟然有这等气魄,司徒家的人,果真都不能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