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君瑞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司徒碧没回过神,依旧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粥碗,君瑞笑了笑没说话,心知他一定在想司徒家的事qíng,也就不多话了。半碗粥都喝没完,司徒碧突然抬眼看了看君瑞,说道:“君瑞,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君瑞饶有兴趣地问。他不得不承认,思考时的司徒碧看起来神采奕奕的,像是会发光似的忍不住想要盯着他看。而心里有了决断的司徒碧看起来更是充满了活力,眼睛里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耀眼如星辰一般。
“君瑞!”司徒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拉住君瑞的手用略显得激动的语气说,“我想到了!”
“嗯?怎么了?”君瑞把粥碗递给一旁的张庭海,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看着司徒碧几乎是兴高采烈地说着:“我想到了!我想到,当上司徒家家主应该做什么了!”
“是吗?”君瑞似乎也被他的qíng绪感染了,笑眯眯地看着他。君瑞其实心里也有一番打算,但是他仍旧想听一听司徒碧的想法。
司徒碧受了鼓励,激动的说着,几乎快要手舞足蹈起来。他说若是他当上了家主,打算让司徒家分家,效法三国时期的魏蜀吴国,三分天下,三足鼎立。不过,虽然是分家,但实际上却仍旧有一方作为统领,其他两方唯马首是瞻。这样,司徒家虽然是分割成了三部分,却是分而不裂,三方相互牵制,此消彼长,互相影响,不会对大戚王朝的政局产生威胁,反倒能通过竞争促进大戚王朝商业流通和贸易的发展,简直是有百利无一害。
“君瑞,终于有办法拯救司徒家了!”司徒碧高兴地几乎跳起来,他兴高采烈地说要把这个想法告诉父亲司徒V。说着,竟然被子一掀就跳下chuáng来赤着脚往外跑,君瑞气得牙痒痒,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拉住他,吼道:“你疯啦!光着脚就乱跑,找死是不是?这才好了一点,又瞎折腾!”
司徒碧冲他笑了笑,眼睛亮亮的,一派生机勃勃跃跃yù试的样子,完全无法想象几天前他还是一个几yù求死的绝望之人,君瑞怔忡间,司徒碧挣开他的手往门口溜。君瑞咬牙切齿地吼了声:“司徒碧!你给我回来!”
果真,君瑞一吼司徒碧就不动了,脸上的笑意更深,连眼睛都是弯弯的。君瑞瞪着他,刚想骂,却不想司徒碧的身子突然晃了两下,表qíng也变了,堪堪往下滑。君瑞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扶住他,顺势把他抱到一旁的椅子里,司徒碧意识不清地软在君瑞胳膊上,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慢慢缓了过来。
“怎么了?”君瑞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关切地看着他。司徒碧显然还有些不太清醒,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话,神色也有些萎靡,渐渐的,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竟是又迷糊了过去。君瑞二话不说把他抱到chuáng上躺了下来,又宣了太医前来。
太医捋着胡子坐在司徒碧chuáng前摸了好一阵脉,让君瑞都觉得很是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等那老头诊完脉,君瑞却得到了一个让他非常窘迫的答案――太医旁敲侧击地说,建议皇帝陛下严格节yù,每月甚至规定了房事的次数,实在让他大为光火。
“好大的胆子!”君瑞几乎跳了起来,指着太医的手指都有些发抖了,“你是说朕必须节制房事,每月不得超过七次?怎么,你是在怀疑朕……咳咳……朕的……朕的……”
君瑞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陛下……微臣不敢……”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君瑞面前。评论帝王的房事是大不敬之罪,不过这太医从君瑞还是睿王爷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早已经有经验,况且现在凡事涉及到司徒大人这位祖宗,一切都有商量:“陛下恕罪,陛下正当壮年,身体qiáng健英明圣武。微臣并非是说陛下不能过度房事,而是说司徒大人……大人身子荏弱,恐怕不宜过度纵yù,否则……”
“嗯?你的意思是……”一听到有关司徒碧,君瑞果然火气没那么大了,表qíng微霁,眯着眼说,“朕与他……每月……只能……”
“陛下圣明!”太医大声说着。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彻,点到为止就好。照帝王现在对司徒碧的宠爱程度,就连偏僻小镇的孩童都能编成儿歌唱出来,实在是已经到了专宠一人,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地步。之前选了那么几个妃子,可是君瑞连她们的宫门都从未踏入过,扶苏院都已经快成皇帝行宫了。原本冷静睿智的帝王,现在也只有在政事上保持着原来的风范,而一切涉及到这位司徒大人的事qíng,皇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所以说太医也敢这么大胆子谈论皇帝的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