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文采飞扬。”司徒碧笑了笑,眼睛弯弯的,里面是dàng漾的碧波,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一句称赞。君瑞实在想把他踢倒在地上狠狠踹几脚,但是忍了忍,松开手指站起来冷笑道:“司徒碧,你不要忘记了,司徒家族几百口人都指着你活着,若是朕看你不顺眼了,死的不只你一个。你想清楚。”
“陛下,我想得很清楚。司徒家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即使是微臣死了,司徒家现在也绝对不会倒。”司徒碧嗤笑道,“张太师近日所做的,无非是排挤司徒家的势力,这也无可厚非。官场本来就是相互倾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的确就像你说的那样。”君瑞点头,表qíng变得严肃,“只不过张太师这次力度和范围如此之广,恐怕就是想要清除司徒家在朝中的势力,借机把持朝政。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张太师这个人,一向标榜儒家君子,对于朕封你做官一事肯定是有想法的。”
“这就可以作为他肃清对立派势力的理由。这个理由还相当充分,在他的学生和追随者中他可以借题发挥,说出以色侍主yín 乱后宫这样义正言辞的话来,标榜的也是要清君侧,扬正气。”司徒碧接过话来,冷静地分析道。
“对,这个理由,足以用来清除他的反对派,然后明目张胆地把他的人安cha在朕身边。”君瑞负手而立,沉声道,“朕现在最棘手的便是文官。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无法形成与之反抗的势力,很是恼火。”
玉牌
皇帝说他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这句话说得相当诚恳,但是司徒碧却宁肯他什么也没听到。看这个样子,皇帝要扳倒太师的决心以下,而且是想要借司徒家的刀,来杀太师这只jī,以敬朝中大臣这一班猴。这一招真是绝妙。只不过张太师好歹也是一代大儒,就这样被皇帝讨厌,实在是让人唏嘘。
“爱卿,你有什么好办法?”皇帝站在了司徒碧的面前,从司徒碧的角度只能看到明huáng龙袍的一角以及镶满金丝的鞋子。司徒碧叹了口气,慢慢地道:“陛下,臣倒是真有办法。不过想先问陛下讨个赏。”
“还没实行便问朕讨赏,你还是第一个。”君瑞好笑地道。
“希望陛下成全。”
“好,你先说说想要什么。”
“要陛下的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君瑞脸上出现了极度危险的表qíng,他恨恨地看着跪在脚边恭恭敬敬的司徒碧道,“你倒是想得好!”
“臣一定把张太师的事qíng处理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所以希望陛下赐微臣一块免死金牌。”
“你要免死金牌做什么?”君瑞俯下身狠狠地捏住司徒碧的下巴qiáng迫他与自己对视,然后突然笑了,“你以为,一块免死金牌就能保了你司徒家几百口人命?司徒碧,朕告诉你,不要异想天开。朕想谁死,由不得他说了算。就像之前张太师提出告老还乡一事,这种事只有朕说他到底合不合适继续做他的太师,由不得他说不做就不做。你可明白了?”
“微臣……明白……”司徒碧的下巴被捏着,疼得很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是他还是挣扎着说,“微臣只是想……伴君如伴虎……希望……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即使现在有陛下的宠爱……但是……”
“你为了这个原因?”君瑞好笑地看着他。
“是……”
“好,”君瑞的心qíng无端地变好了,愉快地道,“那朕就赐你一块免死金牌。只不过这金牌只能用一次,不然我还真担心你这古灵jīng怪的东西拿着它救了你司徒家所有人。若真是如此,那朕拿什么威胁你呢?你说是不是?”
“陛下英明。”司徒碧终于拜托了君瑞的钳制,无力地跪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下巴几乎都被捏碎了,实在是太疼了,现在竟然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便看到自己面前扔了一块金镶玉的挂坠,然后被瑞一扯带进了怀里,脚下腾空,便被抱起来扔到了龙椅下的地毯上,一阵大力的撕扯便被拔下了衣服。司徒碧尽力地保护着自己身上绯色的官服和那块玉牌,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衣服里,并且仔细地防范君瑞把官服给扯烂了――一会儿还得出宫,若是官服破烂了,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