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何来这一说?”司徒碧笑了笑,看了看君羡,又看了看君瑞,那眼神飘忽,表qíng里似乎还有淡淡的失落在里面,让人几乎无法别开眼。
“感觉,阿碧,你不知道吧,我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感觉可是很准的哦!”君羡对司徒碧眨了眨眼睛,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君瑞,问道,“哥哥,你说是不是?”
“雨下大了。”君瑞淡淡地开口,习惯xing地伸手遮在君羡头上,把他拉起来护在身前,帮他挡住雨,然后回头对司徒碧说,“到屋檐下去躲一躲,我叫他们试试看能不能进那家的后院。”
君瑞抬抬下巴指了指那屋檐下的小门,司徒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笑道:“三爷,那个地方小人不敢去。”
“怎么?”雨越下越大,君瑞看到司徒碧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肩头的那个地方有很深的印迹,没来由得觉得心烦,脸色也yīn沉了几分。
“那个地方,小人去了恐怕会惹来祸事呢。”司徒碧笑眯眯地道。
“什么祸事不祸事,叫你去就去!”君瑞不耐烦了,弯腰要去拉他,但是司徒碧轻巧地朝边上挪了挪,君瑞只碰到他的手背,那温度竟然是冰凉的。
“你走不走?”君瑞恼了,轻喝了一声。司徒碧瞪大了眼愣了一下,一双绿眸里碧波dàng漾,在灯火下轻闪着莫名的光。
“赶紧!”君瑞又喝了一声,伸手过去拉他。司徒碧这次没躲,而是任由他把自己拉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屋檐下走去。君瑞手上力气很大,紧紧地捏着司徒碧的手腕,拉着他,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前面还有拥挤的人群,君瑞一只手抓着司徒碧,一只手揽着君羡的肩膀,还要时不时拦开撞过来的人,虽然拉着司徒碧,但是仍旧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君羡身上了,把他保护得极好。
果然还是个温柔的人。司徒碧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地想到了这句话。
侍从们去敲那家的后门,但是里面的人只高声应了句“后门不开,请走前门”便不再搭理了。皇宫的近侍哪里受过这种气?只是他们又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只能愤恨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懊恼地对君瑞说:“三爷,要不我们把这门砸了?”
“扑哧……”司徒碧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君瑞没好气地瞪着他,轻声呵斥:“你笑什么?”
司徒碧拍手道:“皇家近侍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砸人家的门,传出去可真是大笑话。况且这里还是霓都最富盛名的小倌馆青墨馆的后门。小人以后可要经常跟在三爷旁边,这样还能知道很多这样的趣事,编成故事卖给说书的人,可比俸禄还来得多呢。”
君瑞气结,冷着脸瞪了他一阵,目光落在他拍着的手上,手腕上是他刚才拉他时捏出的红痕,很刺眼。司徒碧这个人,总是给君瑞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会让君瑞很想要折腾他,实在是矛盾。
侍卫看君瑞不说话,也不敢再提出爬墙进去这样愚蠢的提议了,只能悄悄地立在旁边,低头等着君瑞示话。
“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歪点子?在君泰面前也是这样让人讨厌的么?”君瑞不由得问道,“怎么有人能受得了你。”
“受不了大可让我跟着泰哥一起发配到黔州,何必留我在这。”司徒碧轻声反驳。
“的确,你这么惹人厌的人,也就君泰这样的好好先生能忍受。”君瑞道。
“多谢三爷夸奖。”
“谁夸你呢,还要不要脸了?”君瑞有些生气了,司徒碧说这是小倌馆的后门时就让他很恼怒了,后来说的这些话更是火上浇油,明明很小的事qíng,本来只想说他几句让他收敛些,可是慢慢有些变味了。
“呵,这句话说得好。我要不要脸还得得到三爷的同意么?”司徒碧瞥他一眼,一脸的不高兴,气冲冲地别过了头。
“哥哥……”君羡拉了拉君瑞的衣角,这样孩子气的君瑞让君羡很不适应,连忙开口想劝。可是这似乎起了反作用,君瑞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不得我同意?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过是跟这院里的小倌一样,是给人cao的。唯一的不同是小倌们有很多客人,而你,只有特定的对象。以前是君泰,现在是我,没说错吧?”
“你别说泰哥的坏话!”司徒碧突然吼了一声,旁边躲雨的人都纷纷侧目看他,但是碍于他们身前的侍卫,根本没看到什么。只不过君瑞离他近,把他的表qíng看得一清二楚,司徒碧的眼睛瞪大了,眼中的碧波很深,似乎隐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司徒碧一字一字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泰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