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臣便一一列举给您。”司徒碧朗声道,“希望陛下秉公执法!”
“好!司徒碧,朕就让你说!”君瑞的一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恨不得捏死他。
审案
“镇军将军杜清朗,有房屋六十八间,田地三百顷,银铺两处,当铺两处处,赤金三千两,银锭一万个,铜钱八十万文,家人两百二十名,其中妇女一百零四名。单说私藏huáng金就已经是重罪,再者,杜将军祖上并无功名,家乡只有父母兄弟妻嫂子侄共计三十余口人,而在霓都的将军府内却有家人两百余人,妇女更达到一百名,这实在是荒唐透顶!而据微臣调查,去年九月胡匪侵犯边界烧杀抢掠,杜将军隐匿不报,拖延军qíng,这也是大罪……”
“够了!”君瑞吼道,“司徒碧,你这又是从何而知的?”
“臣派人调查后得知的,证据确凿。”
“张庭海,刚才的话你可记下了?”君瑞侧过头对张庭海示意,张庭海连忙凑到君瑞耳边道:
“陛下,司徒大人说得很快,奴才竭尽全力,才和司徒大人说的对上了……”
“那就行。”君瑞点点头,“说说他错了哪些。错一个廷杖十下,可得给我看仔细了!”
“陛下……”张庭海战战兢兢地举起那本账本,恭恭敬敬地道,“司徒大人一个字都没说错。”
君瑞回头瞪了张庭海一眼,一脸怒容,甚至额角的青筋都隐隐可见,张庭海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到在地双手将那账本呈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君瑞一把拿过那账本,翻开来前前后后看了看,果然只字未差。但是在看到那厚厚账本上密密麻麻记载的数字时君瑞的火气更盛,他“啪”的一下合上账本,怒气冲冲地看着司徒碧,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殿中的大臣们从未见过皇帝这么大火气,纷纷屏住了呼吸悄悄地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大殿上竟然安静得一片死寂。
“啪!”那账本从皇帝手中飞出,一下砸到司徒碧脸上,司徒碧在殿下跪得笔直,那账本飞来的时候他根本没躲,也无处可躲,一下子砸到他的脸上,他只是闭了眼稍微抖了抖。
“司徒碧,很好,这件事就jiāo给你处理。你一定要秉公执法。”君瑞咬牙切齿地道,“一定要铁面无私,爱卿。”
“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司徒碧躬身一揖,恭敬地道。
“怎么样?”司徒碧回到扶疏院的时候夏离,也就是现在的仲冬急切地拉着司徒碧的手臂问道,“那本账本有用么?”
司徒碧轻轻挣脱他的手往房间里走,根本不看他,可是仲冬却仍旧很激动,一直不停地问。走进屋里司徒碧坐到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才抬头讽刺地看着他,慢慢开口道:“仲冬,你那么想bào露你的身份吗?什么账本?哪有什么账本!”
仲冬愣了愣,低头叹了口气,低声说:“是,公子。仲冬知错了。”
“你要记得,你现在不过是司徒家别院扶疏院的粗使下人。不要做出逾举的事qíng来。”司徒碧放下杯子拍了拍刚才被仲冬拉过的袖子,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那本账本已经呈给皇帝了,皇帝让我彻查此事。杜清朗这次怕是得倒台了。杜清朗倒台之后,他的位子必定会由其他人接替,你修书给泰哥那边,让他想办法联络上可靠的原先的保皇一派,我只需一个奏折,只要有人上书奏请皇帝,推举对泰哥有利的人选,只要能有一个奏折,我就能想办法把泰哥的人安cha进军部。”
“可是,皇帝是一个疑心很重人,单是一个奏折……”仲冬不可置信地道。
“仲冬,这个事qíng是由你说了算吗?”司徒碧冷冷地瞥他一眼,那眼神狠厉,让仲冬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仲冬不该妄自揣测……”仲冬低头道。
“以后不该你说的,不要说。”司徒碧淡然道,“你做了泰哥的侍卫那么久,应该明白这些道理,怎么现在泰哥不在京城,你连这个都忘记了?”
仲冬哑口无言,虽然心里是轻视司徒碧的,认为他不过是皇帝的禁脔,竟然口气这么大,还如此嚣张,实在有些让人气愤。不过现在仲冬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司徒碧这一根救命稻糙而已。所以说仲冬只有忍,他在心里也不断告诫自己要忍,但是太子回到京城后,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了。他甚至还在想,等到太子回京,要怎么折磨司徒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