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司徒瑾说,你从小最怕疼,看样子果然是这样。”君瑞开口淡淡地说。这些疼痛对君瑞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司徒碧则不同,之前他就有过疼痛之症,那时的样子,让君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引起的疼痛,但是还是让君瑞觉得有些担心,于是他又说,“上次在宫里,我看你疼得那么厉害,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司徒碧淡然开口,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君瑞无奈,示意他帮自己抻起衣服穿上,穿戴完毕后他站起来,对司徒碧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到外面去打探打探。”
“一起吧。”司徒碧开口说,抬眼看了看君瑞,两个人的目光相接,都定定地看着对方,君瑞咳嗽了一声,原本想说“你跟来,别拖后腿了”,但是转念又想了想,现在两个人都受了伤,一起的话还能相互照应,再说,若是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被对方发现了,他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来。”君瑞俯身拉了司徒碧一把,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在出口的地方君瑞拦住了司徒碧,先往前走了几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朝外看了看,看到外面无甚响动,才回头示意司徒碧跟上他。
山上的地形十分复杂,到处都是蓊郁的树木糙以及嶙峋的怪石。不过也因为山势陡峭,可以让两人隐藏在树丛中,很难被人发现。君瑞走在前面,四下打探,并没有发现有人寻过来,看样子两边还在对峙。毕竟皇帝遇险,自己这边的人并不敢大举进攻,只能派出主要的兵力四下搜寻。想必对方也把主要经历放在了搜寻之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找到自己的人。
“看样子马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司徒碧轻声说。君瑞点点头:“跑了一阵,后来又冲下了山崖,所以现在比较麻烦,若是找不到我们的人,那只有先行下山。”
“嗯,下山比较保险一点,毕竟山上两边的人都在搜寻,下山是最稳妥的。”司徒碧点头道,“这里树林也比较茂密,易于隐藏,下山之后可以从长计议。”
“你觉得,这次的事qíng,是黑风寨所为吗?”君瑞问道。
“我看不像。这些人训练有素整齐划一,不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恐怕是另有其人。”司徒碧皱眉说,“不知道,陛下出宫的事qíng,有多少人知道呢?”
“你是说,宫里有内jian?”
“恐怕不只内jian,大概是有人想要把陛下置于死地。”
“篡位。”君瑞做定义道。
“是的。”司徒碧点点头,随即又道,“陛下出事,最有利的人会是谁?”
“最有利的?”君瑞思忖着说,“掌握实权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朕出宫的时候已经做过安排,所有军队完全听命于我一人,除了我的旨意,没有任何人能调动哪怕一兵一卒,因此兵权他们是一分也动不了,所以想以武力策反根本行不通,但是若朕在外面出了事,那么就涉及到传位的问题了。朕没有子嗣,要传位,只会传给朕的兄弟。最有威望的,当属君泽和……”君瑞顿了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司徒碧一眼,严肃地说:“当属君泽和君泰。”
“不会是泰哥!”司徒碧立刻开口反驳。但是看到君瑞一脸不赞同的笑,又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了。
“为什么不会是君泰?他是前太子,在朝中声望是最高的。”君瑞说,“况且他当太子这么多年,人脉也广,朕若是一死,他当然是最有可能上位的。”
“泰哥的那些个人脉,不都被你打压得差不多了么。”司徒碧哼了一声,他注意到君瑞之前还一直自称为“我”,可是一提到政治,就不知不觉地改口成了“朕”,这种改变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是从何而知的?”君瑞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朕打压了他的人?”
“这是必然的。”司徒碧说,“陛下要坐稳皇位,自然要打击对自己不利的人,怎么可能把这些隐患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司徒,你可知道,以往废太子的结局是怎样的?”君瑞说着,突然觉得“司徒”这个称呼很别扭,但是又实在不知道再应该怎么称呼,于是咳嗽了一声隐藏了自己的尴尬,继续说,“以往的废太子,发配边疆后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意外身亡的,病亡的,没有一个是活得很久,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曾经是最接近皇位的人,会对在位者造成很大的威胁,所以说都必须得死。可是相比之下,朕对他已经很仁慈了,没有为难过他,让他舒舒服服地在那里做个闲散的王爷,朕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朕还不能打压他的势力,而是任由他威胁朕的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