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亭现在的身份也同样直白:锦衣卫指挥使,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得罪了他的人,最后死得都很惨。没死的,比死了的更惨。
雅雀无声。
最后站出来打圆场的却是卫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圣上给了卫家如此殊荣,卫家日后必定忠心耿耿,为了圣上死而后已。”
这话听着狗腿,不过也说得过去。
至少,表了个态度,让这个封号成了一种嘉奖和利益。
以卫泽这么几年的尽心尽力,自然是完全当得起这样一个封号。况且还不是给他自己的,是给他儿子的。对他自己半点好处也是没有。
如此一想,不少人又觉得这个事儿也不过是个小事儿了。
于是气氛又慢慢活络起来。
不过叫人惊奇的是,却没一个人真敢走的。
见此qíng况,卫泽只是冷笑一下,而后就恢复正常: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自然无需让这些小事儿坏了心境。
至于这个事儿,卫泽没有让谢青梓知道的意思,直接就瞒住了。
而筵席散了之后,卫泽就又去见了沉星。
“圣上可想试着亲政了?”卫泽这般问了一句。
沉星嘴唇动了动。然后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来:“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几乎是立刻的,沉星又yīn沉着脸道:“摄政王怀疑今日的事qíng是我故意做出来的?”
也是真急了,沉星连朕这个字眼也不用了,只用“我”来自称。
卫泽看着沉星这样,倒是忍不住的笑了一笑。
沉星越是着急,就越是说明了他心里头并没有这样想过。
而也更说明了,沉星对这个事儿的在意。
“我自是知道圣上并不曾这么想过。”卫泽笑笑,而后这般说了这么一句。
沉星只一脸不解:“那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且沉星还有些余怒未消。
卫泽叹了一口气:“圣上年岁日渐长了。也该慢慢亲政了。我掌管政务太久,朝中已是有不少人看不惯我了。未免再起动dàng,圣上还是早日亲政得好。”
沉星惊疑不定的看着卫泽:“摄政王果真如此想,而不是为了今日之事?”
卫泽摇头:“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引子,让我忽然想到了罢了。”
沉星看着卫泽。
卫泽坦然任由沉星看着。最后就笑了一笑:“怎么,圣上不敢?”
沉星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如何不敢?”
话一出口,看着卫泽那样的笑容,沉星才登时的明白过来,这就是卫泽给他下的一个套子罢了。
可是既然话都出口了,那还能如何?自是只能就这样了。
卫泽轻笑一声:“时辰不早了,圣上早些歇着吧。明日起,圣上就来参与早朝。”
沉星只能应了。
卫泽缓缓离去。只是转过身去,神色就蓦然有些发冷。
沉星或许是没有那个迫不及待的心思,可是不少人却是有。
不少人看他卫泽已是不顺眼了。
他心知肚明。
所以,他就让这些人仔细看看,到底他卫泽于这江山到底多重要!他倒是要看看,现再这个朝廷,果真就是离了他卫泽会更好?
卫泽这样的作法,其实也多少有些赌气和示威的味道。
不过卫泽觉得,既然是旁人让他不痛快了,他也让着些人不痛快一下,又有何妨?
对于沉星上朝的事儿,卫泽倒是和谢青梓说了一句,不过是笑着道:“沉星年岁不小了,也该慢慢亲政了,我让他跟着我去上朝了。”
谢青梓一听这话,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卫泽,心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看着卫泽一脸坦然的样子,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当下一笑,她道:“倒也是好事儿。”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想了一想之后,就又道:“如此一来,你就不必总那般的忙碌,就可以多抽出时间来陪着我和孩子们。”
卫泽颔首:“我也是如此想的。现在慢慢放手,待到孩子们大了,我还可以腾出手来亲自启蒙。”
谢青梓想象了那样的温馨场面,登时就是忍不住的笑了。
因为坐月子,所以过年谢青梓也是没出去看一眼。卫泽更是也推了其他的事儿,只留在屋里陪着谢青梓过年。
谢青梓说起满月的事儿来:“眼看着马上就要满月了,刚好是正月里,仍是要大办?会不会太过了?到底也就是两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