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梓这头和谢青樱说完了这话,谢青樱便是也叹了一口气。
更是明白了谢青梓的意思:“阿姐放心,我定会好好劝一劝沉星的。”只是有没有用,却是不可知。
沉星越大,就越不是什么事儿都恨不得一股脑告诉她了。更多的时候,沉星喜欢一个人琢磨。
“不过,摄政王果真受伤了?”谢青樱倒是有些不相信。
谢青梓摇头:“不过是为了糊弄外头,也正好给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圣上将朝政顺理成章接过去。”
“我就知道。”谢青樱闷笑一声:“摄政王身手不差,怎会轻易受伤?”
两人又说了几句,荷风便是过来与谢青梓禀告:“圣上离去了。倒是并不曾吵起来。”
谢青梓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谢青樱:“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了。你去与圣上说说话吧,圣上现在,大概是需要人开解的。”
谢青樱告辞而去。
谢青梓回屋就见卫泽靠在榻上闭目养神,胳膊上的东西已经拆了。
“在宫里也该装装样子。不然叫沉星知道了,只怕心里又要多想了。”谢青梓忍不住摇头笑着责了一句:“这个关头你也不肯多担待几分。”
“他未必没有看出来。不然也不至于反应如此大。”卫泽淡淡一笑,却是这么说了一句。
谢青梓闻声手上动作也就是一顿,随即似笑非笑:“你倒是看得明白。也算是对她十分了解了。”
谢青梓想了一想,而后便是又道:“不过,既是如此我也叫人去我收拾东西,再叫人回去王府说一声。”
卫泽应了。
谢青梓兀自去忙活。
出宫那日,卫王倒是亲自来接的。得之他们要回去,连夜卫王就让人将屋子收拾出来,又烧了炭盆去cháo气。
瞧着那殷勤的样子,谢青梓都是止不住发笑:“如今和当年,可是判若两人。”
卫泽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拉着谢青梓上了马车。
谢青梓有些感慨的回望了一眼,心里却是蓦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来:也不知这一走,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宫里去了?
她是觉得,大约是不能了。
这一走,大概就不会再回去了。
卫泽笑看了一眼谢青梓:“怎么,竟是舍不得了?”
“倒也不是舍不得,只是多少有些感慨。当年匆匆住进去,如今离去也是匆匆忙忙的。”谢青梓笑笑,靠近卫泽怀里,低声问他:“而且你说我们这一走,还会不会有人针对你?”
卫泽觉得会。不过他并不想让谢青梓太过担心,故而就直接到:“不管针对不针对,总不会再像是上一次那样危险了。你放心。”
同样的跟头,栽一次也就罢了。
一路回了卫王府。
除了卫王之外,谁也没表现出热qíng来。
卫王妃自是不可能出来,就是卫晟夫妻二人也是都没露面。
好在卫泽也并不在意。
二人回了洗秋院,卫王也是跟了过来——确切的说是跟着两个孩子过来的。
对于锦娘和瑀哥儿,卫王稀罕得跟什么似的。
卫薇不多时也是过来了。口中道歉道:“因年岁大了,所以父王也不让我去门口迎接——”
谢青梓也能理解,含笑一点头:“无妨,一家人无需计较这些。”
用过了饭,谢青梓瞧着卫王似乎有话要跟卫泽说的样子,也就带着卫薇识趣的避开了。
卫王得了机会和卫泽单独说话,只是还没说话呢,就已是被卫泽dòng悉:“说吧,什么事儿?”
卫王不自在的顿了顿,而后才别别扭扭的问道:“听说你是被圣上bī着放弃朝政的?你受伤的事儿,和圣上有关?”
卫泽侧头看了卫王一眼,好半晌才眯着眼睛问了一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卫王摇头:“你只先告诉我,这个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不可能是真的。”卫泽缓缓言道,只看着卫王哂笑了一下:“怎么,这样的流言你也信?”
卫王摇头:“虽说觉得圣上未必是那样的人。可是……仔细想想却也是知道,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为了权势——”
“圣上年幼,尚没有这么大的手笔。”卫泽言简意赅的说了这话,末了意味深长反问卫王:“说罢,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