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梓见状,就上前去站在了卫泽旁边,笑吟吟的也跟卫王说:“这神医却是忒没本事了。人好好的,非说中毒了。父王下一次也该找个靠谱些的。”
谢青梓如此说话,卫王也是觉得自己被人骗了,当即只是恼羞成怒:“下次我一定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谢青梓抿唇一笑,又看住那被打趣了也没有什么反应的神医:“既是如此,那倒是真真儿的有些叫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神医您难道竟是没有一句解释?”
“神医”朗声一笑:“不管是药毒,还是心上的毒,都是毒。摄政王,我说的这话可对?”
这话听着像是要qiáng行狡辩。
不过也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谢青梓也懒怠多说,只看卫泽。
卫泽却是一颔首:“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不过,我中的是什么毒呢?”
“自是心毒。”对方一口断言,言之凿凿神色断然。
卫泽的神色也是更加带上了几分笑意——这次是真觉得好笑。不紧不慢的,似猫戏老鼠一般的,卫泽又问他:“仔细说说?”
“神医”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如今被卫泽这么bī问着,却是维持不住方才的世外高人样子,只道:“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因圣上而起。若是圣上信任摄政王,摄政王何须如此?圣上只怕也是真有动手的心思,所以摄政王才会如此顺水推舟——”
顿了顿,“神医”似是找到了接下来该说什么话了,当下越说越快,越说越溜:“明明没中毒,却要装作毒根深重,xing命堪忧,摄政王难不成是想着过些时日,演戏一场给众人看?到时候告诉众人,您虽好了,可却着实是身子不济,再不能掌握朝政?然后,以此保住xing命,也打消圣上的疑虑?”
谢青梓听着这话,只觉得对方不像是个行医的,倒像是个政客。这说起这些话来,简直也是头头是道。真真儿是叫人心中难以平静。
的确,沉星对卫泽如今,只怕也未必是真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的我。
沉星如此,也的确是叫卫泽生出了退隐之心。
若不是这本身就是沉星的一场戏,说不得此时他们倒是都要被说动了。
这种感觉……
谢青梓想,她大概也是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的了。
不过,就是不知卫泽打算如何应对。
谢青梓看住卫泽。
卫泽至少但笑不语,不过目光却是一直落在对方身上。直看的对方额上冒出冷汗,神色也是慢慢的有些心虚。
最后,在对方几乎是快要稳不住的时候,卫泽才轻笑一声:“我的事儿是我的事儿。咱们言归正传,不知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儿?至于你等——又是哪些人呢?”
卫泽甚至说着说着笑了,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那“神医”,目光却是再犀利不过。犀利得几乎是让人受不住。
谢青梓也是灼灼的盯着对方看。
对方支吾着答不上来,卫泽也不着急,就这么悠悠然的看着对方,任由气氛越来越沉凝。
这样的压力下,不管说谁也都只觉得心里头是有些压力的。
对方到底最后还是沉不住气了。只咬牙道:“人都说摄政王气势太qiáng。如今一体会,果真如此,半点虚言也无。”
谢青梓听着这话,登时就是忍不住的在心头笑了一回。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夸卫泽的,她总归是爱听的。
而卫泽则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卫泽只是挑了挑眉。
“既是摄政王什么都知道了,那何必还非要我说出来呢?咱们心照不宣岂不是好?”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输掉了气势,故而想找回几分体面,所以那“神医”竟是gān脆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只是这么一坐下,发现就更加气势上被卫泽压制了。
之前卫泽坐着,他站着,如今二人平视,顿时更加觉得压力颇大,仿佛背脊肩膀被压了许多的压力,几乎要撑不住。
卫泽则是忍不住笑了:“心照不宣么?李泾教出来的人,就这么的不喜欢光明正大?也是,自己本就是穷途末路,过街之鼠,哪里又光明正大得起来。”
卫泽这不动声色cha刀子的技术,简直也是叫人忍不住拍案叫好。
谢青梓几乎是没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