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心里头也是觉得舒服痛快的。
而就在谢青梓走神的时候,却是冷不丁的听见了“咔哒”一声脆响,接着便是被翠缕凄厉的惨叫声给惊得打了个寒噤。
翠缕这一声嘶喊几乎是将嗓子都叫哑了。
谢青梓微微打了个寒噤,动作本来是细微,不过却是被鄂王瞧见了。当下不由得会心一笑:他还真当这个丫头是个不怕事儿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唬人罢了。
而谢青蕊倒是丝毫也没感觉到谢青梓的寒噤,因为她太过紧张和恐惧,所以反倒是根本就感受不到这些了。
谢青蕊觉得翠缕必然是守不住口了。
鄂王则是如同得了趣一般的,当即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是开口道:“继续掰,掰断了手还有脚,还可以削耳割ròu。总有法子是会叫她说实话的。”
鄂王说的这话,只是想一想那样的画面,便是叫人不由得一下子就忍不住心里头油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子恐惧来。
那样的场景,血腥又恐怖,谢青梓想了一下便是赶紧的将这样的心思压了下去,唯恐再想下去,便是会忍不住的恶心呕吐出来。
而谢青蕊同样也是忍不住的想象了一下那样的qíng形,最后却是止不住的腿软了。
谢青梓松开了手,任由谢青蕊瘫软了下去,而后轻笑一声:“如此看来,翠缕的实话,鄂王爷肯定是能够掏得出来的了。”
“这是自然,本王想做的事儿,还没有做不成的。”鄂王笑着答了这么一句,倒是十分的谦恭有礼。那副样子,倒是却让谢青梓一下子就想起了衣冠禽shòu这个词来。
让人惧怕的人有许多,卫泽是气势太盛以至于叫人不敢直视,从心底里生出了惧怕和服气来。可是鄂王则是纯粹的用手段来让人心生恐惧。
虽然结果看似差不多,不过内里的区别却是大了去了。
谢青梓自己倒是不知自己其实并没有完美的掩饰住自己的qíng绪,还是让鄂王听出了一丝丝的恐惧和不自在。当下她仍是qiáng撑着道:“我自是相信鄂王您的本事的。”
鄂王轻笑一声,几乎是调戏道:“既是有了你这么一句话,我自是不敢辜负你的。”
谢青梓皱了皱眉,并不去回鄂王这话。反倒是看了一眼谢青蕊,警告般道:“鄂王爷这样说话,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这样的话还是别说才好,不然叫人误会了可不好。”
说完这话,谢青梓便是打定主意不再吱声了。
至于谢青蕊倒是全然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翠缕的手指便是又有被掰断了一根。手指被硬生生的往上掰,然后一点点的到了再也不能活动的地步,最后“咔哒”一声……那疼痛固然是可以想象,可是那画面却是冲击力更大。
谢青蕊死死的捂住了嘴,整个人都是有些止不住的瑟瑟起来。那副样子看着也是可怜得厉害。
谢青梓看着谢青蕊这般,心里倒是痛快。只是随后又觉得谢青蕊却也是十分可悲。她伸手将谢青蕊的头拨过来,让谢青蕊看着她。而后便是如此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姚姨娘动手,为什么会非要诬陷她,为什么非要和她做对……她都想知道。
谢青蕊猛然的哭出声来,一下子挣开了谢青梓,然后扑上去就用力的去掰压着翠缕的人。一面掰一面哭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掰了,别掰了!”
谢青梓倒是没想到谢青蕊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儿——她以为谢青蕊必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宁可看着翠缕被折磨致死,必也是不会承认的。可是没想到……由此可见,谢青蕊似也不似那般的冷漠无qíng。
谢青蕊掰了一下没掰开,然后便是抓住了鄂王的衣裳,哭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翠缕是我指使的,别再继续折磨她了。她也是不得不听我的话——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好,我不该算计谢青梓,我不该记恨她抢了我的东西,我不该因为姚姨娘讥诮我便是做了这样的事儿……”
谢青蕊哭求着,哀哀的,就是将自己的所有尊严都似乎是放弃了一般。那样子,看着的确是叫人有些不大忍心的。
谢青梓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出声。谢青蕊做的这些事儿,不是一两句哭求就能让她心里没有芥蒂的。姚姨娘的孩子或许不重要,可是这件事qíng闹到这个地步……都是谢青蕊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