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谢青梓便登时皱眉:“你伤还没好,昨儿只怕也没休息过,这般qíng况还要出门办差?”是不是也太过qiáng撑了一些。
谢青梓满心担忧的样子倒是取悦了卫泽,卫泽倏地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陆老夫人看了看卫泽,又看了看谢青梓,微微一挑眉心头微微有些讶然。
谢栩则是不喜欢这般,当下便是气鼓鼓道:“卫世子未免瞧不起人,我已不是小孩儿了。我能护着阿姐和陆老夫人的。你只管放心。”
卫泽闷笑一声,倒也不反驳谢栩之言,随后便是郑重道:“那就托付给你了。”说完了这话之后,他便是起身出门去了:京城中这般qíng况,他自是别想偷懒的。
而且,他自己也不愿偷懒。对旁人来说,这是乱世末日,对他来说,却是机会。
卫泽这头一走,陆老夫人便是看向了谢栩:“他们躲去何处你可知道?你们平安无事的消息,也该让人通报给你们祖母知道才好。”
这老年人若是成日担心受怕的,却是与寿元有妨碍。
听了这话,谢栩却是一下子涨红了脸:他还真不知道。
“无妨,这事儿义祖母不必担心,我一会儿过去一趟谢家,打发谢家的仆从去庄子上看看。想来也就是往那些地方躲罢了。”谢青梓压下qíng绪,只如此言道。
又说了一阵子话,谢青梓便是拉着谢栩告辞出来,一路去了谢家那边。
谢家只剩下了些二三等的仆妇小厮家丁了。在主子跟前服侍的,或是身份高些的,都是跟着谢家人走了。
谢青梓过去时,只觉得触目荒凉和颓败。人走一走,偌大的宅子就像是被抽空了生气,登时就萧索了下来。
谢青梓和谢栩回来,倒是也让所有剩下的人都惊了一惊。不过倒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围了上来问道:“大姑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青梓其实也是心中茫然,只是被这样一问,却也是不由得qiáng自镇定下来,并不敢叫人看出自己也是不知所措。最后,她便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不必害怕,事qíng已是过去了。接下来你们便是关闭大门过上几日,等到外头恢复过来,自然也是如同往常无异了。”
谢栩也是应了一声,而后也是站出来沉声道:“虽说如今府中主子们都不在,你们却也不可乱了阵脚。我和阿姐就在隔壁,你们若有什么事儿便是来寻我们就是。但是切记不可乱了阵脚。更不可动了别的不该动的心思!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我们都还捏着呢。”
听着这话,谢青梓倒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谢栩,只觉得有些惊异:一夜过去,谢栩倒像是长大了不少。竟是还会这样的手段了。
谢栩越说越顺畅,倒是越发镇定自若:“不过,若是办得好,回头自是有重赏!”
谢青梓笑了一笑:“如今主子不在,你们只需看好门户就是。别的事qíng也不必再多做,只当也顺带休息几日。”
说完了这一番话,她便是拉着谢栩去各个院子巡视了一番,又点了几个看着便是壮实的仆妇跟着自己去陆家那边。
各处院子都巡视一番之后,谢青梓便是直接让落了锁,然后将钥匙郑重的收了起来。这才又带着收拾好的几个箱笼带着谢栩回了陆家那边。
陆老夫人同样是将这几日家中巡逻的事儿安顿好了。
如此一来,众人倒也是才都放心了几分。
谢青梓将东西收拾到了陆老夫人院子的厢房里。然后又看了一眼竹露头上的伤,这才突想起自己昨儿撞了一身的乌青,头上也是撞了好几次。本想找个大夫来看看,忽然想起如今这般qíng形却是去何处找大夫?当下便是也就作罢。只让双云和荷香找些跌打损伤的药膏来擦。
谢青梓这头正擦药呢,那头陆老夫人却是打发了人过来:“太医过来了,你也让他瞧瞧。”
谢青梓登时便是一愣。而后过去了,才得知太医却是卫泽请来的——当即她便是又感叹了一句,卫泽倒是个细心的。这会子还想到了这一茬。
陆老夫人笑了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格微倒是有心了,这位太医却是专jīng跌打损伤的。我这年老了,就爱摔了碰了的,可不是正对症么。”
一句话便是说得谢青梓满脸通红,连头也是抬不起来了。随后想着谢栩身上也是有摔过的痕迹,便是又请太医给谢栩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