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谢昀那边,必是没对巴结鄂王府死心的。若是知道她已经没有婚约在身,只怕会动了直接送她去鄂王府的心思。纵然有卫泽在,肯定最后事qíng不会如此,可是她却是不愿意让卫泽知道这些腌臜事儿,或是来cha手这些腌臜事儿。因为那般,她会觉得难为qíng。
故而,还是暂且瞒着才好。
再则,她也怕到时候大老爷会找上卫泽。那时候,只恐怕是更丢人。她着实丢不起那个脸。
谢栩应了一声,忽叹了一口气,很是认真的对谢青梓宽慰道:”却是委屈阿姐你了。“
谢青梓听这种话,只觉得好笑:“成日里想什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谁家难道就没点不称心的事儿了?再说了,有你们,却已是极好了。我已是心满意足。哪里会觉得委屈?“
谢栩却仍是摇头:”不一样,阿姐这样的就该娇宠着,可阿姐你却是受了诸多委屈。“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记得大老爷对谢青梓的态度不好。故而他也连带着对大老爷亲近不起来。如今想着,只替谢青梓委屈。
“谁都有不如意的时候。没什么好委屈的。再说了,我并非她亲生女儿,他对我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谢青梓只浅笑,似乎早已经释然了:的确是释然了。以前不知缘故还会觉得奇怪和委屈,后来知晓了缘故了,也就想明白了。
伸手替谢栩将头上的发簪正了正,她也不愿再说这些了,只道:“好了,你该回去读书了。今儿卫泽在家中,你也可多和他请教一二。”
谢栩也就没再多说。
荷香倒是在谢栩走后低声道:“三少爷真真儿是个会疼人的xing子。”
“是啊。”谢青梓想着方才谢栩那般叫人心里头都柔软的样子,便是qíng不自禁的露出笑来:“真真儿的是贴心得不能再贴心了。小时候就可人疼,如今大了倒是越发的贴心了。只冲着他,我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荷香也点头,最后便是道:“看在三少爷面上,也的确是值了。主子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了。”随后荷香又笑:“那戒指那般好看,又和主子那般相配,主子合该天天戴着才是,何必藏着掖着?也叫送戒指的人高兴高兴才。”
谢青梓闹了个满脸通红,只啐了一口:”就你多嘴。什么高兴不高兴,什么般配不般配的。不过是个物件儿罢了。“只是嘴上这样说着,她心里却不这么想,典型的口是心非罢了。
她犹豫半晌,到底还是觉得荷香的确是说得对的:若是不戴,会不会卫泽便是不高兴?觉得她不喜欢?他那般付出了一番心思,她却是这般只藏起来偷偷看,未免的确是辜负了他的心意。
以前也就罢了,到底觉得还未退亲,不该那般。不过现在么……自是不同了。没了一纸婚约束缚,她又何必再继续这般在意这个在意那个?如今大太太老夫人都不在,就一个大老爷,她哪里还需要在意谁的脸面看法和意见?不过随心罢了。
想明白了这个,谢青梓也没再迟疑,只拿出了那戒指,唇角抿着笑的戴上了。戴上之后,摸着那戒指上的花纹,想着内壁上的小字,几乎是忍不住的偷笑起来——心里更是甜得像是偷了一大口的蜜糖。
荷香几人看着,也是禁不住的笑。
戒指既是戴上了,谢青梓倒也没想过再摘下来,第二日大大方方的就戴了出去。
陆老夫人每日看着谢青梓,哪里还能不知道她这点变化?只看了两眼便是笑问道:”这猫眼石倒是不错,以前也没见你戴过。“
谢青梓笑了一笑,大大方方伸手给陆老夫人看,而后也没瞒着:“却也不是我原本就有的,是旁人送的。”
陆老夫人眼底登时亮了起来,不过怕到时候谢青梓觉得不好意思,便也没刨根问底,只笑呵呵点头:“的确是十分与你相配。送这戒指的人眼光倒是极好。”
谢青梓抿唇浅笑,“他若听见了,必是高兴。”
陆老夫人看着这个架势,心中好奇得抓心挠肝的,只恨不得立刻要找卫泽仔细问问才是。不过偏偏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故作平静:“对了,过几日是太子妃的生辰,却也不知你跟不跟我一同去?”
“可是要进宫?”谢青梓问了一句,心底有些犹豫:陆老夫人年岁大了,身边还是得有人陪着才好。不过若是进宫的话……她这个身份也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