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口中的“卫喜”,谢青梓还反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到底是谁。
卫喜可不就是之前的卫王府大总管么?
谢青梓忍不住怪异看了卫王一眼:“王爷您说的是前卫大总管?”
她以为卫王必是会问典当的事儿,可是闹了半天最后却是问了这个……
难道卫喜在卫王心头地位有这么重要?可是怕也不应该罢。
卫王咳嗽一声,不自然的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正是他。”眼睛却是忍不住看了卫泽一眼。
卫泽却是目不斜视,又仿佛整个人都已经神游天外,心神全然不在此处一般。
既然卫王问起了这个,谢青梓也就将之前准备好的话都咽下去,只是笑了一笑:“说起这个事儿,不如叫卫喜过来问问?横竖只我一个人说,倒是只怕有些冤枉他的味道。王爷听听我二人的话,再做评判如何?”
卫王也就是随口找个事儿问一问,其实卫喜如何他也真还没放在心上:一个主子,为何要将一个奴才放在心上?横竖不管换了谁当总管,总不会少了他该花的银子的。
所以,他是真不在意。
不过既是谢青梓都这样说了,卫王也就没反对。
卫晟也是笑着开口:“大嫂这话却是说得在理,兴许里头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说开了去,自然也就是好了。”
谢青梓听着这话,只是似笑非笑,也没拂了卫晟的面子:“但愿如同二弟这话说的,其中有什么误会就好了。”
卫泽和卫王妃没开口,卫薇坐在那儿,心头倒是有些忐忑:提起这个事儿,怕是容易牵扯她进去。
不过这个事儿也容不得卫薇选择,卫喜很快就过来了。
卫喜过来时候,倒是还让谢青梓吓了一跳。
卫喜那架势……像是挨了一顿打,还打得不轻。
其他人看着卫喜那鼻青眼肿的样子,也是都惊异无比。
卫王妃最先问出口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子了?”
谢青梓却是觉得卫王妃这样分明就是有些明知故问的味道。当即一挑眉,轻笑了一声:“王妃说笑了,这样子一看就是被打的,肯定不是摔的。”
谢青梓这样一说,卫喜只觉得是难堪,当即便是冲着卫王跪下了,几乎是有些痛哭流涕:“求王爷给奴才做主啊。”
卫王蹙眉打量了卫喜一番:“被谁打的?”
“奴才不过出门喝个酒,一出府就被打成了这样。”卫喜说着这话,几乎是要哭出声来。
谢青梓看着卫喜那卑躬屈膝的卑微模样,倒是忍不住的有些想笑:这可还真是会看人下菜。对着她就是那么一副倨傲样子,对着卫王倒是好,怕是连尊严两个字都是不知该如何写了,俨然就是奴颜媚骨。
只可惜,卫喜的眼光却是不怎么样。着实是太差了一些。
这奴颜媚骨的对象,真真儿也是选错了人。
“这么说来,倒是不知是谁打的了?”卫王有些轻微的不耐:“那你叫我如何对给你做主?连是谁动手的都不知道。”
卫王这哪里就是觉得没办法做主,在谢青梓看来,其实也就是……不想做主罢了。
看明白了这一点,谢青梓心头越发老神在在起来:既是这样,那这个事儿就真要如同卫薇说的那般,轻描淡写的就能过去。
卫喜大约也是看出来卫王的心思,当即就又换了个人继续奴颜媚骨:“王妃您看,奴才素日也是个人缘极好的,从来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如今刚……就被这般打了一顿。奴才以后,着实也是不敢再替王府办事儿了。奴才忠心耿耿办差三十年,这样的事儿着实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卫喜既是哭诉,又是拿出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说法,倒是唱念打做,样样都齐全了。
换成卫喜若真是个不那么叫人厌恶的,谢青梓指不定还要心软几分。
可是么……
卫喜这样的刁奴,即便是再怎么唱念做打,那她也是绝不可能心软半点的。
故而当下谢青梓就笑了笑,直接就问卫喜道:“卫喜,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指着我了?觉得是我叫人打你的?”
卫喜没说话,不知算是默认还是算如何。
谢青梓也不恼,只又看向卫王妃:“那王妃您怎么看呢?也觉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