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沉星最好还是勉qiáng的同意了。
晚上谢青梓瞧着卫泽心qíng不是很好,一直一脸肃穆的坐在那儿沉思,心里还只觉得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遇到了什么事儿了?竟然是还让你如此的头疼?”
“是沉星。”卫泽回过神来,而后看了一眼谢青梓,颇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鼻梁,末了见谢青梓一脸好奇,这才又继续轻声解释:“沉星的xing子……也有些骗纸和yīn沉。”
沉星本就是年岁还小,又反应慢些,说是只有**岁的聪慧也不为过。可是**岁的孩子,哪里又会非常执念的想要去叫一个人过得不好,甚至死了都不肯放下?
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有问题。
“而且今儿沉星说,他觉得做皇帝,就能叫天底下的人都听他的。”卫泽眉头更紧几分,难得的竟是维持不住半点的冷静从容,而是展现出重重忧虑来:“他这样想,将来必是一代bào君。”
谢青梓听了卫泽的这话,登时也是一愣:“沉星竟然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话是谁告诉他的?”
下意识的,她倒是有些害怕卫泽觉得这话是谢青樱教的。
卫泽看了谢青梓一眼,摇摇头:“却是不知。不过这个却不是最要紧的。我想着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给沉星找个帝师。”
这个事儿,也是他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结果。
谢青梓想了一想,也觉得卫泽这话有道理。不管谢青樱再怎么成熟周全,到底也是个女流之辈,从未曾学过这样的东西,是肯定教不了沉星为君之道的。
而她更不必说——指不定还不如谢青樱呢。
而宫里其他的宫人……不带坏沉星已是十分不错,怎么还能qiáng求他们能带好沉星?
再说了,帝师本也是迟早的事儿。最多一两月,沉星还是只能去好好读书的。现在他最要紧的,还是学习才是。
卫泽这话,的确是说到了关键之处。
“可是,却是该让谁来当这个帝师?”谢青梓看了一眼卫泽,摇摇头颇有些头疼的将这个事儿问出了出来。
这个事儿也是十分紧要的。光是想想就知道,这件事qíng的确是十分的叫人头疼。
“你觉得呢?”卫泽揉着眉心,颇有些头疼。
“沉星的xing子,怕是很难接受一个陌生人,更是很难很快接受一个人。尤其是现在这样的qíng况……我寻思着,倒不如找个熟的人才好。”谢青梓沉吟片刻,只这样的说了一句出来。
毕竟这样的事儿,还是要优先考虑沉星的感受。
老师学问好,反倒是次要的。
谢青梓如此一番话,也说到了卫泽的心里头去,卫泽点点头,也缓缓将自己的心qíng说了出口:“你说得很是,这样的事儿,还是得优先考虑沉星的心思才是。”
卫泽又停顿了片刻,最后才又缓缓的言道:“故而我思来想去,还是请老师最好。”
“义祖父?”谢青梓一愣,微微迟疑片刻:“义祖父年岁毕竟大了,而且和李淳——”也是多年的师生qíng谊,这样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岂不是特别的不合时宜和古怪?
卫泽微微摇头:“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而是……只有老师合适。先过了这两年,到时候再来请别的也是可以的。”
而且,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会子,除了陆老先生之外,他还真的半点也不信任旁人的。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想了一想之后,才又轻声的道:“若是你觉得合适,那便是亲自去和义祖父说一声。不过在那之前,倒是也该先问问沉星的心思才是。”
卫泽应一声:“理应如此。”
陆老先生本也是要进宫跪灵的,故而第二日卫泽便是与陆老先生提起了此事儿。
出人意料的是,陆老先生虽是明显的露出了几分犹豫之色来,可是最后反而是一句推辞犹豫的话也没有,而是直接就应承了下来:“既是如此,那我便是试试。”
卫泽一愣,随后才轻声道:“既是如此,那就多多让老师您费心了。”
“只盼着这一次,我能教出一个合格的君王来。”陆老先生苦笑了一声,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出口。
而偏偏正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卫泽一下子就莫名的心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