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梓当然明白。可是这个圣旨却真是不能随意接——万一卫泽不愿意这样呢?毕竟真接了,那可真就是他们夫妻二人把持着宫内宫外,到时候但凡有一点不好,只怕他们夫妻二人的脊梁骨都要被戳断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却是不一定做得好。
管家也就罢了,毕竟事qíng琐碎些,多些,也不过是在自家转悠。
可是管理后宫则是不同。若是一个不好,只怕不只是让宫里的人笑话,更是会让宫外的人也笑话。宫里一举一动,也同样是对宫外影响不小。
且还有服众这个说法……她这般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服气也是理所当然。
这些都是难,难以上青天的难。她并没有这样的信心能做好。
谢青梓微叹了一口气,想了一想之后:“还是先问问卫泽的意思再说。”
也是她有些恃宠的意思:横竖她真不接,估摸着沉星总归也不能真和她计较。
安顺自然也是明白,当天便是叹了一口气,只能叫小太监:“去,快去请摄政王和圣上过来。”这个时候,他也是不敢捧着圣旨回去的。不然一路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也是麻烦,而后也不知生出多少的流言蜚语来。
当然,被人瞧着,也是叫圣上没脸面的不是?
谢青梓不好意思的笑笑:“劳烦安公公了。”
谢青樱着宫人给安顺倒了茶,而后才看着谢青梓叹了一口气:“阿姐何必犹豫呢?除了你,我们又能信任谁?后宫这一摊子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也是紧要。你管着却是正正好的。而且,也能住在宫里和摄政王厮守,有何不可?连王府也不必回去了。”
谢青樱说的都是好处。可是坏处呢?
“摄政王那也就罢了,是必须的。可是后宫这头——”谢青梓没说完,只是摇头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而后,她叹了一口气,想了一想之后又笑:“不过,你的好意我却是心领了。只是这个事儿……着实也是复杂。”
谢青樱听着谢青梓这样说,就知道她这是不愿意改变主意,更是不打算与自己多说的意思了。
当即,谢青樱也就没再多说下去。
那头,卫泽也是刚知道了沉星的这个圣旨。
卫泽多少也是有些错愕,旋即反应过来这其中的种种隐藏的东西之后,他才又轻声的缓缓道:“这样的事儿,沉星你为何不与我商议?”
卫泽没有质问得意思,更无质问的态度,他就是单纯觉得有些好奇。
沉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旋即如此道:“难道竟是不好吗?而且这样的小事儿,我以为我能做主——”
沉星这话反倒是叫卫泽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说沉星不能做主这样的事儿?那自是不妥。
或是说这个事儿不好?也不尽然。
这个事儿不管怎么看,倒也是利大于弊——至少对于他们夫妻二人来说,就是如此的。
最后,卫泽到底还是只这样问了一句:“沉星的确是希望这样的吗?这是沉星你心里最真实的意思?”
沉星应了一声。
卫泽便是一颔首:“既是这样,就依照圣上的意思吧。”
刚好此时小太监过来请二人过去。
卫泽不问qíng况也是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当即一笑:“既是如此,那倒是要过去一趟。不然这事儿她是断不敢应的。”
谢青梓素来就是个谨慎之人,而且还事关他这头名声,她估摸着更加的不敢随便决定的。
这头卫泽和沉星一过去,卫泽就看见了谢青梓的眉心几乎是已经快要拧成了一个疙瘩了。
而谢青梓瞧见卫泽,则是好比瞧见了一个救星,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然后就迎了上去,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事儿和卫泽说一说。
卫泽见状,便是道:“此事儿我都是知道了。”
谢青梓点头,“那你的意思呢?”
说完这话,她才又看见了从外头进来的沉星,当即又忙与沉星行礼。
沉星反倒是避让了一下,笑道:“阿姐不必如此,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还是一家人的。只管亲近一些才好。”
和谢青樱谈过之后,再看沉星这样的做派,不知怎么的谢青梓便是只觉得心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只觉得竟是闹不清楚沉星这话是真心实意的,还是只是为了看着更和他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