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卫泽又软了语气,叹了一口气,徐徐言道:“这件事qíng,你的确是太冲动了些。不管如何,总也该先跟我说一声。”
“嗯。是我的不是。”谢青梓心虚认错,又伸出手去牵了一下卫泽的衣裳袖子:“你也别恼我了,下次我绝不敢这样了。”
“还想着有下次?”卫泽眉头一拧,几乎是瞬间就露出了恼色来。
谢青梓忙摇头:“绝没有下次了。”
卫泽这才满意,而后又伸手将谢青梓的手掌握在手心里,细细的婆娑了一下,这才又问她道:“你现在感觉如何?若是感觉不对,就要立刻说出来。”
谢青梓摇头:“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想来药是没问题的。而且太医也是检验过,若是有问题,我也不敢贸然服用的。”
“这么说,我倒是该夸你了?”卫泽闻言,登时一挑眉。
谢青梓陡然又心虚起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说,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把握,就做了这样的蠢事儿。故而,卫泽也不必那么担心的。
不过,显然卫泽是不这么想。
既是如此,她也不敢再多说,只能讪讪闭口。
“不过,既是我用了药就好转了,那这一场时疫——”谢青梓想着这个事儿,只觉得是满心不安,末了又叹了一口气:“是金陵那边的轨迹罢?”
谢青梓愁容满面,卫泽伸手便是往她皎洁如月一般的额上一弹:“现在你病着,就该好好的养病,想这么写东西做什么?”
谢青梓呼痛一声,而后就伸手捂住了额头。巴巴的看着卫泽,那副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倒是很好的取悦了卫泽。
卫泽心头一软,态度也就更加温和起来:“说起来,这件事qíng也不是那么糟糕。如今他与你送了解药来,我们也知道qíng况了,自然有应对之策。”
就是,只怕这个事儿传出去之后,沈慎却是难以jiāo代。
不过这个话卫泽却是并不打算说出来,一则是那是沈慎的事儿,和他没多大gān系,二则是……沈慎的死活,他也并不在意。
不过,他不在意,谢青梓想来多少也是有些在意的。
所以,他选择不说,谢青梓心里自然好受些,也不用去多想沈慎。
谢青梓是他的妻子,自是只能想着他。
卫泽理所当然的如此想着,也理所当然的将这些话藏在了肚子里。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末了又想:“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另外,解药也是让太医在研究了,若是能研究出来,那自是再好不过。”
“好了,这些事儿你却是不必cao心了。”卫泽看了一眼谢青梓,而后便是站起身来,替她将被子裹得紧了一些,“我那头还有些事儿,却是要先走一步。”
谢青梓应了一声,有些恋恋不舍的挠了一下卫泽的手心,颇有些不qíng愿:“那你先去忙罢。”
“等忙完了再回来。”卫泽看着谢青梓这样,又走上前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谢青梓一愣,下意识的想说他怎么还过来,不过很快却是又反应过来:“也是,既是这样并不是什么时疫,那也是就不用隔离。你今儿自是能回来的。”
“嗯,一会我早些回来,陪你用晚膳。”卫泽伸手摸了摸谢青梓的头,而后便是又笑:“可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去跟御膳房说。”
谢青梓摇摇头:“也没什么想吃的,你快去忙罢。我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就是了。”
卫泽这才去了。不过多少也有些不愿离去的样子。
而此时谢青梓和卫泽如此,京城之外百十公里的一座山崖上,沈慎正在抚琴。
沈慎坐在山崖口上,随着琴音流泻,山风chuī来,鼓dàng起了沈慎的衣袂,看上去仿佛他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一般。
沈慎遥望着京城方向,天气晴好,远处皇城都若隐若现。
沈慎就这么看着,手上拨弄着琴弦,面上却是没什么表qíng。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有些疏离和冷淡。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慎的书童才上来:“谢青桃已经进宫去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沈慎应了一僧,多少也是有些放心的意思,而后便是才又叹了一口气:“但愿她没事儿吧。”
“主子也是太心软了。”书童低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若是让主上知晓了,主上必是不会轻易放过主子的。到时候,主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