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个屁!陈鹏简直是要给气死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威这么娘们唧唧的呢?这话要么就说出来,说清楚了兄弟们才能知道他们要提防什么,若不好说,他gān脆就别说了,想一个人扛也随他便,可张威这混蛋非要只说一半,说得好像他们所有人都有xing命之忧似的,却又偏不告诉他们到底是什么这么危险,他有病吧!
“随便你吧,走了!”瞪着张威看了半晌,陈鹏到底是说不出什么来了,只能愤愤地转身离开。
陶五敬也叹了口气,对张威说道:“这长安城内尔虞我诈,可比外面凶险得多,长孙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但那位公子待他却是真心实意的,有公子相护,长孙多半不会有事,倒是你,如今执意留下,也不知是福是祸。总之,若发生了什么事,就给我去个信儿,我在云州,也赶得回来。保重吧。”
这话说完,陶五敬跟其他人也转身离开。
张威站在原地,看着兄弟们上马,目送他们渐行渐远,没留意长孙伯毅和解钧是什么时候回城的,回过神来,城外就只剩下张威一个人了。
叹一口气,张威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心中一片茫然。
他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兄弟们对谁都没有防心,他总是要多留心一些。
“怎么?后悔了?”
听到这声音,张威一怔,眉心紧蹙。
“是你说在外面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男人轻笑一声,道:“我是说,要你看到我的时候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千万不要跟我搭话,但没说我不能找你搭话。”
张威咬牙切齿地瞪着男人。
男人不以为意,又将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道:“你后悔了吗?若觉得对不起你的那些兄弟,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张威冷声道:“有什么话快说,没事我先回了。”
“等等,”男人叫住了要走的张威,道,“最近会有一个你们的熟人从南面过来,到时候帮忙照应一下。”
“谁?”张威不解地看着男人。
他们的熟人?那也就是说他跟长孙都认识的人?从南面来?是谁?
男人轻笑一声:“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这话说完,男人反倒先一步优哉游哉地回城了。
另一边,解钧也陪着长孙伯毅回到了天策上将府。
“长孙,”停在天策上将府的门前,解钧安慰长孙伯毅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必心存歉疚,他们若是都能安安分分地待在边疆,那过个三五年,就可以调他们回京,让他们好好享福,可若有谁不安分,那便是从一开始就存了那个心,也不值当你对他们感到歉疚。”
“我没事。”冲解钧点了点头,长孙伯毅就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天策上将府。
解钧叹一口气,打马离开,只希望府里的黎绍能好好开解一下长孙伯毅。
长孙伯毅一踏进府门就是一路小跑,可才跑到堂屋,长孙伯毅就顿住了脚,动了动耳朵,便转脚往天策上将府的后花园跑去。
到了这个季节,一直萧条的后花园也终于有了点儿花园的样子,而黎绍正坐在一片花红柳绿之间,悠然抚琴。
听着悠扬的琴声,长孙伯毅吐出一口浊气,歪靠在一棵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笑容恬淡的黎绍。
注意到长孙伯毅,黎绍抬起头看了长孙伯毅一眼,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从指尖溢出的音符也缠绵地黏连在一起,带着一丝丝的甜美。
长孙伯毅不懂琴,但黎绍的琴音他总是能听懂。
放轻脚步缓缓走到黎绍身边,长孙伯毅在黎绍身后坐下,伸手抱住黎绍,小心地没有妨碍到黎绍弹琴。
感觉长孙伯毅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背上,黎绍偏头,轻声问道:“陶五敬他们都走了?”
“恩。”长孙伯毅闷闷地应了一声。
“放心吧,他们都不会有事的。”如果他们都没有异心,那他们能得一辈子的富贵荣华,安枕无忧。
“恩。”长孙伯毅又只应了一声。
黎绍眉梢微挑,又问道:“见着张威了?”
登基大典之后,张威这个武散官也没有了上朝的必要,这三日长孙伯毅便一直没见到过张威。
长孙伯毅抱紧了黎绍,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