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杉皱眉看了他一眼,再看罪犯喝了酒之后,真的边抹眼泪边jiāo代自己的犯罪事实,也就不说什么了。
离歌找了椅子,请huáng杉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听罪犯声泪俱下。
“我…我本来跟她好好的。她说她有家庭,还有孩子,可我不在乎,我爱她!可她呢,居然玩弄我感qíng!这个贱女人!”【真】
离歌扶额,感qíng这位带酒窝的罪犯,还是位男小三啊?
从他的叙述中,离歌慢慢理清了案件。
这位名叫王虎的罪犯,是纺织厂的会计――身上有油墨味、从未gān过粗活,这两个条件,会计这职业都符合了。
纺织厂会计的工作,也方便他囤积几双作案时戴的棉纱手套。
王虎杀的第一个人,是他的秘密女友,纺织厂仓库管理员蓝文。
“是她负我在先!我跟她是在溜冰场滑冰的时候认识的,她说她喜欢我,想和我谈朋友。我以为我找到真爱了,我也不介意她结了婚有孩子,可她居然玩弄完我的感qíng,还要和我分手!这还不止,为了阻止我再找她,她甚至让她丈夫揍了我一顿,还说要杀了我!”【真】
王虎断断续续说着,离歌边听边翻huáng杉递来的王虎档案。
王虎22岁,中专毕业后进入纺织厂做会计。他出生在单亲家庭,母亲生下他不久后离世,他的父亲虽有续弦,但档案上写着,王虎与后母感qíng不好。
而被害人蓝文32岁,已婚已育。
离歌放下档案,看向坐在审讯椅上痛哭不已的王虎。
她猜想,罪犯对蓝文的感qíng,应当依赖多于喜欢。
蓝文于他,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至于王虎所说的蓝文为了摆脱他的纠缠,甚至不惜指使丈夫打人、威胁杀人,档案也有所记录。
那是发生在七月份的事qíng,蓝文的丈夫将王虎打得浑身是血,王虎几近晕厥,却没有报案,也没想向打他的人索求赔偿。
王虎被捕后,H市警署警察快速赶到王虎家,向他的家人和朋友调查qíng况,才知道了这件事qíng。
“恋母qíng结。”
朱心裹着大棉衣,走进了审讯室,他被落雪冻得感冒,声音沙拉沙拉的。
“在他的潜意识里,对母亲只有恨没有爱,他的母亲从小抛弃了他,他怎么可能不恨她?虽然他母亲的去世,实属无奈,但在婴儿眼中,母亲的去世,和抛弃没什么区别。这种对母亲的恨,从婴儿时期开始,就深埋在罪犯潜意识中。”
“我们都知道,有一句话叫,爱到极点就是恨。他对他母亲的感qíng,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恨得不到。受害人蓝文与罪犯若即若离的感qíng,正是罪犯和母亲之间的感qíng模式重现。蓝文作为罪犯潜意识的母亲代替品,竟然想第二次抛弃他,已经尝够了被母亲抛弃苦楚的罪犯,自然控制不住内心毁灭对母亲的深切yù望。”
发现审讯室内几位警察都盯着他看,朱心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噢,抱歉,职业病,只要看到罪犯,就想分析一下他的心理。”
“没关系。”huáng杉饶有兴致地说,“朱医生不妨接着分析,我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杀人后,取走被害人的子宫。”
朱心咳嗽了一声,“这两个罪犯犯罪时做的多余动作太多了,以溜冰鞋取代受害人子宫,我想,他们不过是想侮rǔ并说明,伤害他们的受害人是破鞋。”
破鞋……
离歌看向玻璃后的罪犯,罪犯摇头晃脑,“溜冰场上的溜冰鞋,只要客人付钱就能穿上,跟那些朝三暮四随便找男人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你们女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阿文是这样,阿青也是这样,你们敢抛弃我们,我们就要你们死!”
罪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离歌汗颜,她问罪犯,“三位受害人被取走的子宫,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罪犯拿起手里的二锅头酒瓶,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离歌正想再问,罪犯抬起头来了。
他一双眼睛通红,浮肿着,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仿佛闪着光。
“当下酒菜,烤熟了吃了。”【真】
他的语气轻浮,轻飘飘的,好似一片落叶掉在了水面上。
离歌甚至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嘴角微微翘起,得意极了。
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像一匹饿了许久的野láng,盯着一块肥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