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衡笑了笑:“怎么,你想着我带你去山里过招?”
“不行么?”
“行,以后空了,再带你去。”柳筠衡点了点头,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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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之后,柳筠衡坐在窗前随手翻看宇文淇放在桌案上的书。一阵风过,chuī落几瓣樱花落在桌案上。
“衡儿。”
“嗯?”
“衡儿,你好像很喜欢看诗词。倒是满腹经纶,幸而我没说与你斗诗,一准会输。”宇文淇穿好衣服出来,见柳筠衡专心的读着诗词,他笑了。
柳筠衡摇了摇头:“不过是年幼时打发时间的玩法,你怎么就差了?”
“我八岁才去了学堂,先时不过是秋枫剪桐教习一二字,偶尔便是二哥来了,教我读一二篇文。”宇文淇含笑应道,“如今不过识的些许字,不是睁眼瞎罢了。”
柳筠衡点了点头:“可在千茴岭那边你让我叫你兵法,我也不觉得你差什么。”
“八岁上了学堂,有一日夫子让我背书我背不出,后来二哥便每日散学后给我补一个时辰的课,这才赶上了些。我一个人看书无趣,素日是不大去看的。”宇文淇笑着补了一句。又看了看他手里翻看的书,“这本倒是不错,也是二哥给的。”
“我昨儿瞧见你这还有临川四梦,也是难得。”柳筠衡说着,起身将架上的那套书取了下来。
“若不然你给我唱一段?”
“不唱。”
“衡儿小气!”宇文淇故作生气,在他旁边坐下。
柳筠衡无法,只能低声给他唱了一段《邯郸记》里的片段。唱完见他已经倒了茶来,gān脆就着宇文淇的手喝了两口。
“先时还说我不唱也没事,如今越发闹着我,却是可恨。”柳筠衡看着他故意提起先时的旧话。
宇文淇不服气,但又软声道:“可你如今不是好着么?不过还是别累着你才是。”
柳筠衡倒是不理会这些话,不过又翻看起手里的书卷。
☆、愿为君妻
夜里,柳筠衡躺在chuáng上,合眼细思今日宇文淇同他说的话。
“睡了么?”宇文淇看着他,低低的问了句。
“没有,不过在想些事qíng。”柳筠衡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笑,“如今想想倒也难得,阿淇可去过夜琊国?”
宇文淇摇了摇头:“不曾,我对你说了呀,只去了千茴岭一处,再有就是你这回带我去的那些地方了。”
“若可,我想和你去金陵看看。”柳筠衡笑道,江南一带的风景和长安不同,他倒是喜欢的紧。想着,闽越之地也是好的,倒是得了闲都可以去看看。
宇文淇在chuáng旁坐下,看着他笑,他点了点头,又想起那年在千茴岭时柳筠衡对他说的话。他让他去各处看看,如今这样倒也好,有他陪着,去看着万里河山。
“衡儿,这般说来,我倒是庆幸了。”宇文淇含笑看着他道。
“庆幸什么?”
宇文淇闭了闭眼,又看着他道:“衡儿,我从认识你到现在,被你救了几回了?”
“怎么好好问起这个?”柳筠衡有些奇怪,见宇文淇躺了下来,便往里头移了移身子。
“就是想起了,就想问问。”
“我不会去记这些东西,脑子有空不如记些别的。”柳筠衡淡淡的应了句。
宇文淇笑了,柳筠衡果然是柳筠衡,一个làng迹江湖的人,哪里会去计较这些?
“八岁那年,被你从树上救下,后来被你约了十年。十六岁,在千茴岭,我被人夜袭,是你救得。后来被人bī到走投无路,是你带我跳下万和谷捡回了一命。我病了那些时候,也是你一直让我喝药,救了一命。回宫去,路遇埋伏,还是你。算来,我是不是几辈子都还不清你的恩qíng了?”
柳筠衡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人倒是有趣,为何会把这些都记着?”
“人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哪能忘了?”宇文淇反驳道。
“哈,这倒也是。涌泉相报啊,你倒是如何报答我?”柳筠衡开玩笑道。
宇文淇愣了一下,看着他坏笑:“衡儿,以身相许吧。”
“啊?”柳筠衡的脸唰的红了。
宇文淇侧过身子,盯着他看。他道:“你知道为何那年我会应了你的约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