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会让我放过长兄,是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么?呵,果然我怎么算计,都算计不过你。
“衡儿,东西既然找着了。那,你陪我走走吧。”宇文淇把墨玉钗放回木盒,又把木盒放进衣服里。
“好,走吧。”柳筠衡也不纠结,只是应了他陪他往外走去。
“筠衡,我们明日回长安吧。”走在洛阳城的街道上,宇文淇轻叹了口气。
他有些不明白那两个字的意思了,无悔么?所以最后是她自己以身挡下那一切,本不该由她的一切。为了做这些,她甚至可以不要自己刚出世的孩子。
宇文淇看上去一脸平静,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到了huáng昏,这才往将军府去。
楚天寒早已回府,这下见他二人回来,见宇文淇双目空dòng的样子,也只是和柳筠衡笑了笑。
柳筠衡摆了摆手,同宇文淇一道走回去。
“衡儿,我累了。”宇文淇看着柳筠衡跟着自己走回屋里,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柳筠衡看着他,也是无奈,只是他也不多话,上前轻轻抱住他。宇文淇看着他,轻声道:“我理解不了母妃的选择,甚至,不愿意相信。”
“阿淇,这是事实。当年朝中政变,前朝和后宫都乱的一塌糊涂。皇上和太后被bī的没了法子,是云妃主动献了计策。只是这丽妃自进宫就和云妃要好,而且丽妃觉得若只有云妃一人不足以服众,所以才出了当年的惨案。”
宇文淇苦笑道:“所以,她把我留下,是为了什么?呵,当年丽妃娘娘还懂得把六哥掐死,她留着我做什么?我宁愿,在记事之前就踏上huáng泉路。”
“是皇上的意思。据我所知,你生下来之后不久,云妃按计划仙逝,你被接到太后宫里秘密抚养。在宫里,能够真正敢疼你的,只有皇太后一个人。包括皇上,都不敢明着对你好,一不小心,就会让你众矢之的。”柳筠衡无法,只好把先时知道的,后来调查的,包括在皇太后那里得知的一切,全部告诉他。
宇文淇摇了摇头闭了闭眼,他无力道:“衡儿你别说了,你让我缓缓。”
柳筠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别怕。”
“不是怕,我现在说不出来,真的,心里堵得慌。果然怪不得他们,我真的就是一个弃子。”宇文淇无力笑了笑,一脸的厌恶。
“别想太多,不如你回去,听听皇上和太后是怎么说的。”柳筠衡看着他,真的也没了法子。
宇文淇冷笑,他摇头:“听他们说?我傻麽,还是你傻?”
“不信我的话?”柳筠衡含笑问道。
宇文淇一愣,叹了口气:“行吧,听你的,我回去问问。来,我问你几句话。”
“嗯,你说。”
“我今儿走的时候,吩咐了凌大哥,让你别去行宫,怎么不听?”宇文淇说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怕你出事。”柳筠衡只给了他四个字,却说的他心头一颤。
“衡儿。你还是多担心自己的身子吧,今儿陪了我一日,这下可还好着?”宇文淇看着他心里只是无奈,真是不懂他,为何一直心里念得都不会有自己?
“我没事。你这每日催着我服药,再有事,鬼医肯定要把我带回去了。”柳筠衡揉了揉他的头,邀着他的肩往里走去。
“我不准,说好了,明日回去。”宇文淇看着他,转眼就没了底气。
“那你今夜,还去不去行宫了?”
“你说呢,还要不要去?好像也没别的事qíng可去了。”宇文淇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他道,“不去了,回去再说吧。而且,你也说了,这是母妃自己的意思。呵。二十年了,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
“可这些,是你自己要知道的。”柳筠衡沉默了一会儿,对他应道。
宇文淇点了点头,是啊,是自己要知道的,这算是自找苦头吃吧。呵,这份弱冠礼,真的太大了。
能不能,不要?
☆、皇帝病重
马车未行至长安,已经见到漫天的飞雪。
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早,早很多。
“筠衡,你说,现在要怎么办?”楚天寒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事,现在只管往长安走,只是尽快些便是。还有,你和长赋也说一下,别和阿淇说。随行的人应该不会多嘴。”柳筠衡思忖了一会儿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