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是她。云儿已经走了二十年了,回不来了。”皇帝的目光有些空dòng,他笑了笑,又对他道,“朕昨夜见到云儿了。小七,还恨朕么?”
“儿臣对父皇,从来只有敬畏之心,何来恨字之说?”宇文淇笑了笑,去桌边倒了杯茶,他自己先饮了,才又倒了水端了过来。
“这药,父皇敢服用么?”宇文淇取出那个锦囊,倒了一丸子药出来。
皇帝笑了笑,伸出手去:“给朕吧。”
宇文淇亲自喂皇帝服下,又扶他躺下。“父皇歇着吧,那是鬼医的弟子给的药,想来是会好的。”
皇帝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他道:“你不必太担心朕,空了不妨在朝堂走动一下。”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小七,若你得了这皇位,对大祁来说,或许,会更好吧。只是,这得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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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衡,筠衡。可把钗子找到了?”宇文淇一回王府便马上回屋里去。
柳筠衡点了点头,笑道:“你这钗子有点多,我寻了五支的墨玉钗,倒不知是哪只。”
他说着,将钗子递给宇文淇,宇文淇看了看,拿了一只起来。
“是这只,这只钗子是我年幼时母妃的奶娘留下的。”宇文淇一边把玩这玉钗,一边笑道。
“太后把当年的事qíng都说了吧。”柳筠衡见他心qíng不错,这才问道。
宇文淇点了点头:“说了,熬了一个多时辰,皇祖母自己说了。衡儿,真相明了,我也安心了。”
柳筠衡含笑道:“嗯,这才好。对了,这段时间下来太子可是做了很多事qíng,你知道么?”
“知道的,二哥说了。不过和我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我这都多久没去朝堂了。”宇文淇笑道,“筠衡,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到底是好是不好。”
“没事,走一步是一步。”柳筠衡安慰道,“只是,切记,一定要万分小心。”
宇文淇知道,太子如今掌权,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只是他刚刚回来,也猜不出太子准备何时对他动手。
“对了,说起这玉钗,我倒是又想起幼年的事qíng。老人家现时曾对我说起这玉钗是一把钥匙,如今想来倒也罢了。我今儿知道了这么多,我也知足了。还有,我和你再说一事。”宇文淇说着,附在柳筠衡耳边将皇帝服药的qíng形说了。
柳筠衡皱了皱眉:“想来皇上是知道了,你呢,我昨日给的药丸,你可给了?”
“给了,服了一丸。他笃定我不会对他下手,故而他敢服用。而且,屋里明着那宫女所见,出了事都是我的事。”宇文淇冷笑道。
柳筠衡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只是连皇帝都有了警觉,这朝中的qíng形,怕是不乐观了。
“筠衡,你这遭回来,不去看看青门饮的qíng况么?”宇文淇见他蹙眉,便岔开话题。
柳筠衡缓过神来,看着他问:“你方才进来没见到微烟么?”
“没见,有些急着回来找你。” 宇文淇老老实实的应道。他方才回来,一心只在他身上,哪里顾得上其他。不过好像是见到人影了,看的不真不敢确定。
柳筠衡柳眉一挑,又是笑:“找我?不是为了来找着钗子?”
“不找你,拿来的钗子?” 宇文淇瞪了他一眼,又猛地发现自己被下套了,越发恼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明日要去将军府,找楚大哥有点事。”柳筠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没忍住又笑了。
宇文淇一把将他的手抓住,对他道:“我明日去二哥府上,有些事,我想问问二哥。你去将军府,明日回来么?还有,不许你喝酒。不行,最迟明日申时末你得回来。”
“行,我答应你。”柳筠衡含笑答应,他不放心他,他是知道的。
宇文淇想起今日后来皇帝说的话,不由得眉头皱成一团。柳筠衡见状,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
“自古道一龙九子各有不同,只是我没想到小八如今会落到如此地步。先是忘了有没有和你提过,他的郡王之位准备复位了。可今日父皇对我说,小八这一生若是再不安分,只有死路一条。” 宇文淇见他忧心,便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