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赋摇了摇头,不再理他。柳筠衡也不在意,几步赶上,陪他去了云林掌门处拜访。云林老人听闻柳筠衡来了也没多言,唯独对着凌长赋叮嘱了一句,不许欺负你兄弟。
凌长赋是重qíng重义又是极孝顺之人,自然也不敢多放肆。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在凌云谷住了一年,第二年四月,柳筠衡辞别了凌云谷众人,由着凌长赋送他到了灞桥边上。
“你说要离开长安去走,兄弟有职务在身,有心无力了。不过记得,有需要,尽管和兄长开口,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凌长赋见叶离已经等在灞桥头,也不多留。
柳筠衡看着他笑道:“我这一走不知多久才回来,若是没有回来,每年那时候你记得替我去老头坟前祭上一壶。”
“好,你放心。你大约算着回来的时间,我在这里接你。”凌长赋说完劝着柳筠衡早些离去。
谁也不会料到,柳筠衡这一走还真的走的长久了。而凌长赋万万没想到的是,柳筠衡后来回来,还是因着自己递去的八百里加急信。把还在洛阳逗留的柳筠衡招去了灵州。
柳筠衡到灵州城时是凌长赋亲自去接的,两人一见面直接照了对方肩头来了一拳。
“你小子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不知该如何了。”凌长赋笑着往他身后看了看,“一个人来?”
“你不是只叫我麽,还打算请谁?”柳筠衡明知故问,“我们俩先回了长安再过来的,叶离不知道我来你这。”
凌长赋点了点头,一边翻身上马带路,一边又说道:“你这下最好有些心理准备,一会到了那边,让你见个贵客。”
“哟,贵客,难得,一会得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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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回来了,柳先生也来了。”
凌长赋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旁边等着的士兵。带着柳筠衡往主营帐走去。
“你这遭玩的可好?若不是现在这边战事吃紧,我也真是不敢扰了你的玩心。”
“玩了一圈,也真想着回长安了。对了,那日到长安时我差点找不到家在何处,变的太多。”柳筠衡开玩笑道,“唉,你这怎么也没得力的人,也这么多年了。”
“是啊,六年了。”
“本想着弱冠那年回来和你喝一杯,只是那时还在金陵玩着。”
“打住,你要喝酒一会兄长好好同你喝上两杯。你这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我?”
兄弟俩嘻嘻哈哈的走到主帐营里。
“我一会把应对之策同你说,这几日见你的信里说的,倒是比先时找我回来时好多了。”
“你方才不是说我这里没有得力的人麽?这回算是来了一个。”凌长赋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
柳筠衡点了点头,那日差点灵州城都失守了,后来又见他信里说敌军退了百里之外。
“凌大哥,你这下可否有空?我刚刚巡营回来,想起先时在千茴岭附近的一战,有些事想请教你。”营帐里两人正聊得不亦乐乎,营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公子音,帐帘被掀开,走进一个身量与他们相仿的少年。
只见那人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慡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再观其面,剑眉之下一双丹凤,眼眸深邃有神似能dòng察一切。他那一身还未脱下的银色铠甲,更是衬的这人英姿飒慡。
“瞧瞧,被比下去了吧。”凌长赋低声对柳筠衡笑道,又忙起身迎了过去。
“七殿下今日回来的可是早了些,末将随时都可与您商议。”凌长赋对来人作了一揖。
柳筠衡方才同凌长赋一齐起身,见到那少年正疑惑是谁,此时听闻他唤对方为七殿下,心里一惊,宇文淇?他怎么在这?
“那好。咦,凌大哥这里有客?”宇文淇见到站在凌长赋几步远的柳筠衡,随口问了句。
“这位便是先时末将同殿下提起的柳先生柳筠衡,末将这些年镇守边疆,多亏了柳先生的锦囊妙计。柳兄,这位是七殿下。”凌长赋对着他们相互介绍道,对柳筠衡来说,这还真是走个过场。
柳筠衡忙拱手屈膝道:“糙民拜见七殿下。”
“快快免礼,你是凌大哥请来的贵客,就不必对本殿多礼了。”宇文淇忙向前走了几步,将柳筠衡扶起。
“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