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中了埋伏,对方人太多,无法突围只好下来了。”柳筠衡皱了皱眉,很简单的说了两句。
不想却引得程风笑了,他小心的替柳筠衡上好药,又替他绑好护腰,这才开口道:“公子,我和微烟今日出去采药时可是感到这边地动山摇的,没那么简单吧。”
“他们落石了。”柳筠衡点了点头,依旧是淡淡开口。他轻轻的扶起宇文淇,为他褪去铠甲,又为他换了gān净的衣裳。
程风方才特意取了宽松的衣物,这下换好,又小心的卷起裤腿看他的左腿。
“公子,这活就我来罢,你放心,我不会去nüè待他的。”程风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示意他先在一旁歇下。
柳筠衡点了点头,在chuáng头坐下。他看着宇文淇,见他依旧是剑眉微蹙,伸手为他轻轻抚平。
“他这似乎有用过药了,只是今日是不是随你下来的时候,估计也被撞了。”程风说话间已经为宇文淇包扎好了左腿。
柳筠衡听着,也只是随口应道:“嗯,先时是我为他上了一次药,刚好没多久。”
“公子是遭了何事,如何会从万合谷上面坠崖落下?”微烟一直在外头候着,此时听得里面已经安定下来,这才走进来。
柳筠衡见得她问,这才低声将事qíng说了。说了如何中埋伏,如何被bī到悬崖边上,如何带着宇文淇跳了下来,如何因着躲避落石受了伤。
“公子,那如今你二人从崖上跳下,军营里一定乱套了,凌兄怎么办?”微烟着急的问道。
柳筠衡皱了皱眉,对她道:“你小声些,我如今也顾不得上面,只是好歹也得等他好些了才能再做打算。”
“对了,公子,他的左腿,可能没那么快好了。撞得太狠,断了。”程风在一旁静静的说道。
柳筠衡皱了皱眉,笑了:“无妨。罢了,你递个消息给凌兄便是,其他不必说,让他自己看着办便是。”
“程风知道了。”
“还有,子淇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叫我名字就好,小丫头叫我柳兄吧。”柳筠衡一直都只是看着宇文淇,看着已经昏迷好久的人。
微烟扁了扁嘴,看着程风道:“你瞧瞧,这就叫偏心。如何你叫的名字,我叫不得。偏生也才比我大了几岁。”
“小丫头莫闹了,你随我出去将糙药整理了,让柳兄也歇会。”程风说着,拍了拍微烟的肩,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待他两出去之后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柳筠衡看着chuáng上躺着的人,轻声唤道:“若是疼,就别装睡了。”
“柳大哥,你知道?”宇文淇慢慢睁开眼睛,皱着眉看着他。
柳筠衡看着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他伸手扶他半躺着。又对他道:“你的眉皱的越发的厉害,你当我是傻子么?”
宇文淇摇了摇头:“疼得难受,我的的腿,是不是断了?”
“嗯,断了。你别怕,很快,我会带你回去。”
宇文淇笑了,他笑的很轻松。像是忘了腿上的疼痛,却忽然板着脸问他:“他们都巴不得我死,你为何不害我反而还救我?”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柳筠衡反问他。
宇文淇有些不依不饶:“那又为何救我?”
“你命不该绝。”柳筠衡冷冷的吐出五个字,别了头不再去看他。
可这五个字,宇文淇一直记着,记了一辈子。
柳筠衡再看他时,见他咬着唇,那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伸手过去,按了按他的眉,问道:“很疼吗?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麻沸散。”
“柳大哥,你能不能陪我一下?不疼。”宇文淇咬了咬唇,伸手拉住柳筠衡的衣服。
柳筠衡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他不忍心拒绝,转过身与他相对坐着。
“你呢,我的腿被人包扎好了,你呢?”宇文淇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腰。
柳筠衡摇了摇头,忽然问他:“你如何都不问问这是哪里?”
他又笑了,又是孩子气的笑颜,看的让柳筠衡的心里有些抽疼,只听他道:“你我的衣服都换了,想来,这是你朋友的居所。不然在悬崖边上,你如何问我敢不敢随你跳?”
“嗯,对。这里是我一个好友的住处,别人都以为万合谷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没人知道这一处竟然隐居这一个神医。”柳筠衡对宇文淇的种种都已经习惯,故而这下听他应话也不再做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