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子_作者:欠下光年(22)

2017-01-07 欠下光年

  容惶知道只凭几个国子监学生递了折子,哪怕有大家们的签名也未必就能有十成十的把握让容直答应。可如果这递折子的人是皇室宗亲那结果自然就会不一样了,哪怕他和容直相忌容直也会出于政治上的考量也会同意开恩科。只要容直不想他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不会做的太过火。毕竟他很早就知道容直这皇位坐的也不是那么稳当,这不过是看着坚不可摧罢了。

  容惶坐在轿子里,想了想又把季颂的那份联名拿出来看了一遍。在季颂雅致的字迹后跟着的是狂放不羁的容惶二字。容惶很是满意的笑了笑,他家青瑛要做的事他当然要给撑场面。哎呀,他就是喜欢容直不喜欢他却又gān不掉他的样子。谁叫先皇只有他们两个儿子,其他都是女儿呢。

  容惶进宫后走到官员们平日上朝的万德殿时,已经来了不少官员。众人见一向不着调的启王竟然百年难得一见的来上朝了,顿时都被震惊得恨不得回去重新睡一觉。

  “呦,李大人好。前日新纳的小妾吧,有福气呀。”“哎呀这位不是宋阁老吗,您老都八十了还坚持着上朝呢?”“于学士,还未恭喜您喜得一子呢。”容惶一身红色的朝服,衣上还绣着一只白鹤。头上带着黑色的官帽,笑嘻嘻的就像在自家王府后园散步一样惬意。此时容惶就像没看到其他大臣脸上的表qíng一样,热络的寒暄着。偏偏他说的还没有一件是真的,都是已经证实是小道消息的谣言。搞的大家立刻黑了脸色,又因为皇上快来了不敢放肆。

  “启王殿下今日又为何上朝?”被容惶称为宋阁老,哼了一声诘问道。也只有他这位三朝元老才有资格当面诘问一位王爷。

  “哎呀,不好说不好说。”容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暧昧的摇了摇头,愣是让人从他脸上看出了他正想这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皇上驾到。”宋阁老还要开口,就听到总管太监李公公站在容直身边儿拉着嗓子通报到。

  容直似乎也没想到会在万德殿遇到容惶,又想到他没办法把容惶赶出大殿愣了就只好控制住自己面上表qíng不让自己的表qíng显得糟糕。

  “诸位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公公看了看容直表qíng,扬了下手里拂尘就开口说到。

  “臣弟有事启奏。”还没等其他大臣开口,容惶就先站了出来。

  “不知启王有何事?”容直皱了皱眉,不过因为他高坐在皇位上所以这个表qíng并没人看到。

  “臣弟此番上朝为的是求陛下今天特开恩科以慰天下学子之心。”容惶郑重的拜了两拜才跪了下来,下跪明明是很示弱的动作可容惶却平静的跪了下来。容惶目光不带任何不满,就像这样的动作也不能使他变得卑微一样。

  季颂猜到了容惶要做什么,可是容惶的轿子已经走了。哪怕他现在派人去追容惶恐怕也来不及了。

  季颂只好匆匆换好衣服坐轿去找秦纥,让秦纥带他两人一起进宫。

  大邑的言官文臣极为受重视,两百年前当政的德宗皇帝曾下旨凡国子监学生皆可随意入出前朝,而其中品行出众的学生则可赏赐一腰牌。如有特殊qíng况便可凭借腰牌直接上朝面圣,任何人不可阻拦。

  季颂未曾在国子监进学,自然没有御赐腰牌。可秦纥去年得了皇上青睐被赐了一块,因此季颂自然是去找秦纥拉他一起进宫。

  秦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不过是平常百姓出身家里也没仆人,便自己亲自开门迎客。

  “先生这是?”秦纥没想到来访者竟然是季颂,这和之前他们商议好的并不一样啊。

  “路上再说。”季颂仍下这四个字也没再解释其他的,就急匆匆把秦纥拉到轿子里。秦纥有些惊讶。这还是他第二次看到季颂如此不顾礼仪。上一次还是在画舫诗会上,似乎季颂这两次失宜都是为了启王。

  上了轿子后季颂三言两语的向秦纥解释了事qíng的经过,换来秦纥yù言又止的表qíng。

  “额,先生不要太着急了。启王只是上朝而已,虽然启王并不领差事但是根据大邑律法启王还是有资格上朝听政的。”秦纥安慰道,没说出口他的怀疑,启王又为何会站出来替他们说话?

  即使轿子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等到季颂两人递了牌子进宫后依旧晚了一步。容惶已经双手捧着折子,跪在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