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
玉连觉垂眸。
“子胥,我为你舞一曲如何?你不是最喜欢那曲《梦浮生》吗?好吗?你睁开眼看看我……”
“子胥,清风前几来看我了,他说他好恨你……和你不让他看我最后一眼,说你狠心一别十八年,对他不闻不问。”
玉连觉拽紧骨灰瓶,老泪泻下,润湿在这凄凉的夜色之中。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女人……都只能看着他凋谢、死去,死不瞑目。
“子胥,我梦到当年了。”
当年。
玉连觉遇见白灵扇时,恰是进京赶考时,六月大雨让山体滑坡,他险些被压在泥石下,幸及当时路过的颖娥救了他。而那时,恰巧她们都要去锦城,故而一道,没想到,最后半途遇见白灵扇。
那时白灵扇十八岁,一身白色衣裳,负剑骑在马匹上。
“在下白灵扇。”
“白姑娘……”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一切都因为颖娥而破灭,美好的感qíng渐渐如履薄冰频频危机,因为颖娥对他又救命之恩、因为颖娥是白灵扇的师妹、因为颖娥被他玷污……
[浮生轻似梦,红颜堪几折?]
***
玉府素镐一片,而那朝堂也没有太平。
近日太子位一事让诸位大臣都过的胆战心惊,在朝堂上说话时十分谨慎,除慕容熬开口否则不多言,若是有言也是那几位掌控朝堂的几人。
“太子能则上,不能则下。现任太子空有其才,二十余载学无所用,乃国之不耻。区区南燕和亲一事都连出岔子,日后如何担大任?太子之老师伯颜仲空受俸禄,未有实能传与太子,该罚。降职至正三品侍中。”
伯颜仲抖着身子上前跪道“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
慕容熬又道“太子慕容央雪自今日起罢黜为廉王,于青暖殿思过三年,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至于储君位,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前侧慕容央俊看向慕容策,瞧他一直很安静,又看向身边的慕容央锐,他更是低首不敢抬首。
“今日这朝诸位爱卿是想上还是不想上?”不闻回话,慕容熬的眼神开始冷漠下去,尽是不悦。
下方你看我我看你,迟迟没人说话,那慕容央严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一言相奏。”
“且说来。”
“儿臣认为,太子事关国事国耻,不该如此便罢黜太子殿下。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子犯错也非故意而为之,且据儿臣得知,朝事大多由千机处或是三书省掌管,太子有意接触政事也无从下手。故此,太子之错,也有朝中权力分配有关系,不该他一人承担。”
慕容央严这话让他身边的慕容策看了他一眼,而慕容央俊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话藏着的玄机着实太大了。
下方有人开始小声论起此事。
上方慕容熬微微挑眉“你认为权力过于集中在某个人上?”
“儿臣虽非久经朝堂,却深知权不可大握,要适当下放,固的紧了,非但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父皇可以仔细想想,太子之过?若是先前,太子亦在这几处办事,便是个阿斗也该懂些一二,不至于惹父皇大怒。”
慕容策没想到慕容央严如此快便要恩将仇报,带他入千机处可真是慕容熬的一步好棋啊!这不是明摆着要他放权吗?只是,权,是他光明正大凭借自己势力得来的,没有踩着他人尸首,他为何说放便放了。
“父皇,儿臣认为,太子之过在其身,人若有能有上心,外界一切阻拦只若无物,仍能逆流而上。若却无其能,日日给他人手、书记典故教训也是无用的。四哥所言,儿臣赞同,朝中权力却有集中之象,但这并非太子无能只根源。”
慕容央严笑道“那五弟认为太子之过在于其自身根结了?”
慕容策淡然的说道“父皇比我等更为清楚根源在何处。”
上方的慕容熬皱眉,这慕容策竟将事qíng推到他身上来了,本来心里有火,一听这话,更不想继续论及这件事qíng“罢了罢了。储君一事搁置明日再谈,退朝。煜王来御翔殿。”
待朝散,慕容央俊凑到慕容策身边说道“你好心教他政事,但在这朝堂上,你还是他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