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师兄这小人的法子_作者:左戒(28)

2017-01-06 左戒

  他这样想到最后,竟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着恼着些什么。一时间,xing子上来了,便又去扯燕真,要他快些回他房里去睡,可别再晚晚这样陪着他睡了,想着倘若真叫他习惯了起来,日后怕是更难过,哪一日这人都成了亲,而他却必是还是连门亲事也说不成地独守着一张榻、一间房、一个川儿、一条能吃的小狗,就再无别物、再无旁人了。到时定会倍感冷清,那现在这样又是何苦来哉,不如现在就不叫他感觉到有什么热度,习惯了冷清,那到了日后,即便再凄清也好,也不会觉着有什么不妥与怅然若失的。

  燕真倒是不在意他大师兄使那些小xing儿,横竖他大师兄是对他使xing子使惯了的,哪日不来个几回,还真有些不习惯。可这睡前的小xing子,还真就是能不使出来就别使出来得好,因他晚晚这样,说是在拱也不是在拱,说是在挠也不是在挠,说是在磨也不是在磨,弄得燕真晚晚都“睡不好”,素日里总不在睡后发梦的他,现如今时常会发些那样艳异常的梦,害他白日里心神也会有些恍惚。燕真被这种恍惚给积压出了一种脾气,这几日思来想去,觉得就是因他大师兄睡前总不安分、总是弄xing才给惹出来的那些梦中艳事,便于心中认定了这睡前就是不能弄xing闹腾,一定得忌。只有避忌了他大师兄每回睡前这样使xing子,才能保他自己睡后安稳。

  哪知他压着一点脾气,和软地劝慰了他大师兄一阵子之后,他大师兄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竟劝不住、降不了也伏不住。本来闹一会儿之后,都该是转了身子向外睡去了的,可这时却还是执意在闹,非要他出去,别再在他榻上卧着了。还说了些含混的话,他也没听明白。

  一时间,他也恼了,握着他大师兄的手腕子,厉声说道:“够了!别再闹了!就知道闹,你现在就给我去睡,不许再讲一个字!”他这是头一回用这声调跟顾青城讲话,把顾青城吓着了,瞪圆了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后,猛地眼又不撑得那样圆了,而是抖颤着往回收了点,再一细看,竟有些cháo丝丝的水气泛在上面。而燕真最是看不得他这样,一见到他这样,简直心里什么样恶心污秽不轨的画面都能自主地浮出来。他忙遏下邪思妄念,侧身向内假意睡去了。

  而独留一个顾青城到这会儿也不敢相信燕师弟会用那样一种口气跟他讲话,素日里这师弟对他说话,哪回不是极尽和软宽缓的,哪回是用上了这样一种声调的。想这师弟来了他这里,连三个月也没够,就已对他不耐烦了,他这会儿心里也不知道是气还是难过,只得也转了身朝外那样地睡去。

  第二日,燕真走后,顾青城独自在房里愈想愈气,也不知在气什么,总之就是气,独自一人气哼哼地在房里拿个戥子称量粉末配方子。中午那个燕真自然是不会回来用膳的,那人是惯常在山坡脚下的那些个什么房里糙糙用一餐午膳后就继续做事的。而那顾青城这日中午则是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骂着那个燕真,随口问一旁站着的川儿:“今儿早上差你到配料房拿粉末的,下面可有什么大事是要我亲自去看看的。”川儿平日里是他的耳目,但凡差川儿出院子去跑个什么腿,却要川儿细心留意一些事qíng,也好回来报与他听。川儿倒是一有什么就说与他听,什么都不避忌,哪怕有一回不小心听见别人说他的坏话,也在回来后说给他知道了。川儿自然是知道他这少爷哪能任下人们这样开罪他也不报复一番的,他家少爷那回都准备好了脚下使绊子、有意寻着那下人的错处要打发那人出庄子的,可后来也不知怎的忽然得知那人老婆怀胎近十月、大腹便便地就要生了,那人的品级在这庄上也算高了,出了这庄子可上哪处去再能寻着这样一份活计,况又是这庄上的家生子儿,打小就是生长在这庄子上的下人,出了庄是再也寻不到这样的活计这样的工钱了,那人家里那婆娘也是在这庄上做事的,那时候赶了人出去,那一家三口也不知怎么活。后来那事也就那样不了了之了。川儿也是知道的,这庄子上说他家少爷坏话的人也多,每每叫他少爷知道了去,他少爷是总想着报复一番的,可大部分也都不了了之了。后来川儿总结了,他家少爷确是小气的,可就是被人说坏话也说多了,便也麻木了,最后便想着气气也就算了,总不能一个庄子的人都说他坏话,那还能将一个庄子上的人都赶了出去?

  这时川儿被他少爷问到,倒愣了一会儿,顾青城见他有那么片刻都没有讲话,就抬眼看他,看他那样一副样子,便开口问道:“怎么?难不成又听见哪个在讲我的坏话。”川儿听他这样问,就说道:“少爷,也不是,只是山坡下面也无甚大事,且也没听到什么有关你的闲言闲语。就只一件事倒还新鲜,但就只是些无聊的闲话,别人嚼来好玩的,你不听也罢。”顾青城被他这样一说,反有些好奇,就说道:“你照说便是,横竖这饭也吃得无趣。”川儿便说:“就是配料房里一个本庄上的女弟子说给另一个女弟子听,说她们那厢通铺房里一个……我记得她说是叫什么红铃的,偷偷拿大火房里的药材炖了也不知什么名堂的药膳汤给……给那个燕公子喝,被大火房里在林喜吉手下打二把手的一个管事老妈子捉住了,骂了一顿,说不问自取是为偷,就关到柴房里去了。”这川儿讲完后,见半晌他少爷也不见有什么言语,只顾他自己低头吃着盘中物,他便又道:“也就这么个事儿,她们说出来自个儿在那里逗笑嘲弄他人一番罢了。”他说完这句,见他少爷仍是不答言,便不再多言了,只自己那么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