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师兄这小人的法子_作者:左戒(42)

2017-01-06 左戒

  川儿好不容易喂完了他少爷喝了那好些盅甜汤之后,就提着东西下去了,顺道还牵上了那条小huáng。

  这顾大少爷在燕真房里一连躺了三日,其实是好完全了,可最后又叫他赖了一日,统共就是四日,整个人就躺成了一条才砸没多久的米糕似的,又松又散,不像那种砸了很久的,又粘又韧。

  他这回好了之后不多时,与燕真二人就又过上了那种日子。说来这二人也都是好笑的,一个燕真,素习是一个规行矩步、相当悫实的人,可那事儿三次五次之后,在那上面简直花样百出,堪比一名惯常于眠花宿柳的惯家;而那个顾青城,本是活了二十二年都还是个极不解事的男人,这会儿被燕真一解就全解开了,全解开了后就全放开了,连日以来,与燕真二人,gān柴遇烈火,根本拆不开来。

  而所有的事,都被封锁在燕真那间厢房里,只有他二人与天地日月知道,连川儿也不知半点风声。这两人自那事之后,也并没有搬回顾青城那间北面正中的房内去住,只因燕真那间靠东边的厢房那一侧虽也有挨得近的几间厢房,可那些厢房里不住人,他二人只想万事隐秘着些。

  展眼就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这天,青城山庄里的庄主、夫人、小姐们都要去城外向北的山上登高、饮酒、cha茱萸。青城山庄在城外向南处,是一个矮山头,而这城外向北处的山可就高了许多,有着北方的山的那种刀削般的线条。这会儿的天算是很冷了,顾青城对于做那些应节的事qíng去祈福消灾一番是向来无甚兴致。他娘亲早几日,约是在九月初四、初五那会儿就问过他今年可要一道去,他也只是漫应着,像是并不是很想去的模样。他娘亲倒也不想qiáng要他去,因他之前卧榻数日,怕要他一到山上去,叫他chuī了冷风,回来后又出什么事倒又不好了。岂知她这儿子哪有那样脆弱,又不是一个纸糊的人,哪会怕爬山、chuī冷风,只是他不想去,藉着早前“染疾”卧榻这样一个方便来做一些神qíng姿态出来推托罢了。

  他不去,也不让燕真去,他家姊妹多,怕是随行的丫鬟也有好些个,到时燕真去了,在那些女人堆里一混,别横生出什么事端来就坏了。倒不是不信这个燕真,是怕燕真跟着去了,就又叫他娘亲看出什么好的来,心里又动念,倒促成他娘亲想要早早地把什么有的没的的亲事定下来。顾青城怕也是怕的这个,就怕他娘心里老是惦记着这个。他两个妹子他倒不怕,他是晓得的,他两个妹子是女儿家,虽说平日家在爹娘跟前是一副能说会道的嘴脸,看她们那xing子也不是那种相当沉默寡言的斯文小姐,可是真要说到了她们的终身大事,到底是女儿家,也不便自己开口说。虽时有旁敲侧击地打听着,可也不好直接跟爹娘说明白。故而这事,倒是不用担心这两个妹妹惦记着,怕就怕被顾庄主与林夫人成日惦记在心里,他们只要一开口说了这事了,接下来就会是一连串的麻烦。

  九月九这日,这庄上的主仆老老少少通共能有四十来号人一齐前往城外向北的高山上登高过节去了,这庄上还余的三百来号人却并没有一起去城北的高山,有些是选择了其他去处,有些是选了留在庄子上斗牌玩乐。而顾青城与燕真则是留在了小榭中,这一个小榭里的仆众连同那个川儿也都上别处与其他院儿里的下人们一块玩耍去了。顾青城在房中坐久了,自觉无趣,这处院子里也静寂得很,只有燕真坐在案旁看书,他便也随意抽了一本书来看。

  过了一会儿,燕真问他:“你怎么了,怎么像是做什么都有些无趣的样子。”顾青城问:“你想和他们一道去登山吗?”他怕燕真其实想去,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qiáng留在了家中。燕真答:“没啊。我也无所谓去与不去。倒是你,你是不是想出庄子去走走了。”顾青城答:“我也不知道。往年,我有时会跟着他们一道去,无非也就是应个节,应个景,有时也是独留在庄上哪儿也不去的。”燕真问:“那不为了过这节,你可想与我出去一道走走?也别成日呆在这处,可能真是怪闷的。”顾青城想了想,也是,就答道:“也是,那怎么办?”燕真就说道:“那不如明日就我俩一道出去吧由这边南边穿过那城,四处逛逛,再一直穿到城北出城,也去登一下山,对身子骨大有益处。不过就是明日九月十,是小重阳,怕是还有一拨子人要往那处去的。完全清静是不可能,不过倒是不会像今日这样热闹拥挤了。”顾青城听了,心里自然是愿意的,他是小气的,只他跟燕真两个人一道去,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又不是还有一大帮子娘们儿一起跟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