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一介布衣,说服力哪有储君qiáng?”姚岚道,“只有照我说的做,胜算才是最大的。”
“‘决不能出事’?‘储君’?‘胜算’?”景朔的眼眸中映出了怒火,“我说过,比起你来说,我根本无所谓这个国家会怎么样。不许你去!”
姚岚也怒了:“如果保护这个国家是我的愿望呢,我的心愿你也无所谓了是吗?我认识的瑾渊王可是宁愿置自己于危险中,也会尽力拯救更多人的善人。你这样,哪里还像个王爷?”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瑾渊王。”景朔的嘴唇在发抖,“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搭上所有人我也要守护好。然后呢,不喜欢我了?想要离开我?我告诉你,应了就是应了,我不准你走!”
“夫妻吵架,果然什么都能往感qíng上扯。”北千翎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两位,建议你们回房再吵。”
景朔喘着粗气,四下看了一眼。掌柜和店伙计已经投来了奇异的目光,再吵下去,估计为数不多的住客也要看过来了。他看也没看姚岚,上楼摔上了房间的门。
“撒娇?”北千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朔,吃惊道。
姚岚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上了楼。他其实很喜欢景朔向他撒娇,但不得不承认,这次撒娇有点难办。
姚岚做好了要翻窗而进的准备,但景朔却没栓上门。
还好,没有气到失去理智。看来有商量的余地。
姚岚走到景朔面前,摸摸他的下巴:“你gān嘛这样,没说不喜欢你啊。多大了,小王爷?”
“抱歉,我失态了。”景朔看来有在好好反省,“我只是不想,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我知道的。”姚岚停下手,“但是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你不知道,”景朔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点了点,“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那就是罪魁祸首啊。姚岚在心里感叹道。
且不论所有的qíng起自哪里,没有那一吻,景朔不可能意识到这份心意。
“我知道,”姚岚道,“我不会死的。”
景朔叹了口气:“按你说的做吧。”
脖子上一片冰凉,景朔低下头:“这是什么?”
“白泽玉。”姚岚绕到景朔身后,帮他调整了一下吊绳的长度,“是姚家的第二个传家宝。在我爷爷之前,都是由姚家主母佩戴的。”
“主母?”景朔的脸扭曲了。
姚岚轻笑一声,把玉坠放到唇边吻了吻,然后塞进了景朔的衣襟里:“白泽玉和圣丹代代相传,不可分割,你把玉带在身上呢,也就是把我的心带在身上了。它不碎,我就没事,你可以放心了。”
“真有那么神?”景朔当然不信,不过放在身上到底是个安慰。
“你可记住了,一定要多加小心。”景朔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要是你死了,或者再受一次那么重的伤,不管是谁在掌权,我都要率兵把整个静阳给攻陷了。”
“……”诅咒他不说,还下了这么毒的誓。可怕,原来瑾渊王的心比他还黑。
“记住了,记住了。”姚岚指天指地指心,“一定不忘。”
“吵完了?”北千翎似乎看得很开心。
“嗯。”姚岚白了他一眼,“那就这样,我带着君奚,先到柏麓找曹大人,请他带我们进静阳。千翎去找盟国。王爷去华涂。”
“曹大人?他会帮你吗?”景朔不放心。
北千翎道:“我的脸,也就在老官面前有点用了。”
两人做的最多的就是拉拢老一辈的官员。他们有的已经告老还乡,有的虽然退离前线,但在朝野之中也是德高望重。
十年,绝不会变为一纸空谈。
“岚,”北千翎竖起手掌,“等我回到静阳,希望看到一个平安无事的你。”
姚岚伸手和他握在了一起:“兄长,比起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若不能说服盟国,我布再多的局也没有用。”
“好浓的醋味啊,师父。”景君奚幽幽道。
“说什么呢。”景朔看向他,“君奚,保护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