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用qíng歌的悲调唱出了豪放的诗词。景朔回头看他,心qíng复杂地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说:“你娘没和你说过,不能用筷子敲碗吗?”
姚岚放下筷子,将自己杯中的酒匀了一点给景朔:“我娘啊,可是在我八岁那年去世了呢。”
“。……”
景朔举起杯子,与姚岚一同一饮而尽。
第一次,景朔觉得,他和姚岚若不是处于对立的两方,或许能够成为很好的知己。
“今日多谢款待!”姚岚为景朔合上房门。
夜已深,他走回自己的房间以后躺了许久,听到隔壁房里的呼吸声渐渐平缓,才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检查了一下先前撒下的粉末。
药粉已不在,却听得远处传来了细小的鸟叫声。姚岚一笑,纵身飞出窗外。
“来了。”姚岚用的是简简单单陈述句,“张家qíng况如何?”
来人轻声道:“张家惨遭灭门,但是张家少主和其管家逃出生天。”
“灭门?”姚岚把折扇抵在下巴处,“连同被捕的几个张家下人?”
“是。”探子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荆卿的qíng况如何?”
来人问什么答什么,像没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断臂之伤口已痊愈,现在已离开皇城。”
姚岚追问:“去往何方?”
来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或是北千翎不让他说。
“那就这样吧。”姚岚挥手,“我知道了。”
然而来人并没有立即退去的意思,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姚岚面前:“这是厉王殿下给您的信,说是您要的证据找到了。”
姚岚迟疑了一会儿,望向景朔房间的方向,见那里没什么动静,才接过信,颔首道:“行了,你回去吧。”
“哼,什么qíng报共享,相依为命。”景朔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还好本王就没有相信你这个小人。”
☆、第8章 鹏程
安梁城附近有一山群,山上长着很多名贵的树。若是在恰当的季节上山,取些木材拿到市场上去卖,可以换得不少银子,所以即使山挡住了部分商路,却没有影响到安梁城的经济发展,反倒使山脚的某些人家成了富豪。比如那临山的季家,因得了祖上传下来的选材砍柴法,这会儿都盖起了小阁楼了。
这日,季家的幺子季鹏程背了一个竹筐,在山道上走着。因为年纪小,加上最近山贼肆nüè,家中长辈都不让他出门。好不容易得了次机会,父母让他上山拣些木柴回家,他便盘算着要好好游赏一番再回去。
他走走停停,乐滋滋地看着路两旁的花花糙糙,心qíng简直比这阳光还要明媚。还没走到半山腰,他的筐里一根木柴都没有,倒是被些野花野糙填了个半满。
正玩得欢快,忽地听得远处传来NN马蹄声,他吓得一惊,当即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山山山山山山贼?”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男子的声音清慡悦耳,季鹏程这才把方才自动闭上了的眼睛睁开来。
“我说小孩儿,你怕,怎么不逃?”开口的男子骑马走在后方,身着一袭白衣,唇边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微笑。而策马走在他前面的男子,眉目之间满是凌厉,吓得季鹏程又是一哆嗦。
白衣人下了马,走到他面前:“小孩,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到此处?”
那前方的锦衣男子见状,竟也没有生气,也跟着下了马。
季鹏程看他越走越近,迟迟张不开口。
姚岚趁机揶揄道:“唉,你别怕他,他长得就是那个样子。其实他心地善良喜欢孩子待人温和,典型的刀子嘴,啊不,刀子脸豆腐心啊。”
景朔喝道:“姚岚,时间紧迫!”
“好好好,”姚岚忙转向季鹏程,“问你呢,孩子,名字,以及你住在哪里,来这作甚?”
季鹏程颤抖着答:“我,我叫做季鹏程,是,是那山脚下的季家的孩子。今,今日上山,是为了给家里带些木柴回去。”
姚岚又问:“可是我听说,最近山贼猖獗,你父母放心让你一个人上山?你这模样,也不过八九岁吧?”
“是的。今年刚好九岁。”像是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季鹏程露出了一个个的笑脸,“我求了好久爹娘才让我出来的呢。听说山贼一般藏匿于上半山,没有大的商队不下山活动,所以我和爹娘保证,只在这一带转转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