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柳菀菀冲上前，扔出匕首。姚岚以ròu身接住了她的攻击。bī到她身前，一脚踢中她的腹部。
柳菀菀吐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姚岚坐到她身上，再次用手封住她的咽喉。他的右手手背、左手手臂和肩膀上都受了伤，白衫早已被染红。心口处的金光也愈来愈亮了。
柳菀菀嘶吼道：“爱上别人有什么错！为什么我要被一而再地抛弃！你们男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海誓山盟！”
“爱上别人是没错。”姚岚夺过她的匕首，“但你却因为自己的爱破坏了别人的幸福。我姚家的债，先代瑾渊王的债，现在就让你偿还。”
“偿还？”柳菀菀笑道，“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是和我同归于尽。你即使报完仇，也得不到什么，还把你娘以牺牲换来的xing命丢了。”
姚岚的戾气忽然就平息了下来：“真遗憾，我早就得到我想要的了。”但那是只有一瞬间的安宁。
下一刻，姚岚的眼瞳便被仇恨染成了红色。他将匕首抵到柳菀菀脸上划了一刀：“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毁掉你身上唯一值得皇上喜欢的地方，然后再剖开你的心，将你钉到城门上。就像你对我的家人做的一样！我，唔。”
姚岚捂住胸口，痛苦地咬住下唇。
“你这家伙！”柳菀菀抓住时机，把他掀下去，站起身来。
这次的药效比上次的qiáng太多了。光是圣丹在体内跳动的声音，就足以把他的脑子震晕了。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柳菀菀用一手蒙住脸上的伤口，高举起匕首：“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直接杀了你从你心口取出圣丹吧。”
“真该夸奖你，”姚岚面色全消，“这种药也能做出来。”
柳菀菀握着匕首刺向姚岚，姚岚抓住她的脚跟，朝旁边一滚，不仅躲过了攻击，而且把柳菀菀再次压倒在地。
“怎么可能？”
“你可以把这叫做回光返照。”姚岚把匕首抓在手里，说起话来却是有气无力，“我们一项项来吧。”
“姚姚？”
“朔？”姚岚不由得手一顿。
柳菀菀立即抬起上半身，把姚岚撞到一边。景朔赶过来，正好看到柳菀菀一脚踢在姚岚的胸口上。
本就蠢蠢yù动的圣丹得到了外部的助力，顺理成章地脱离了束缚，带着鲜血从姚岚的口中逃出，落到了柳菀菀的手心里。
“姚岚！”
白泽玉应声而碎。
☆、第74章 偕老
“不会吧……”景朔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圣丹脱离了活体，在柳菀菀手中闪了两下，便越来越黯淡。
姚岚侧躺在茅糙上，一动不动。但他还没有死，眼睛半张着，尽管充满了死气，也还能勉qiáng能看见眼前的景象。
圣丹在他体内二十年，他却是第一次看到圣丹的真实面貌。晶莹剔透的珠面里包裹着浅蓝色的海洋，小小的花瓣躺在里面，透出了淡淡的金光。那花瓣，估计就是天心莲的残体。
圣丹表面围绕着白色的薄雾，该是他那一半jīng气血浓缩成的屏障。
柳菀菀放声大笑两声，合起了手掌：“有了这个，即使是脸上的伤也能治好了。”
她走向景朔，把匕首扔向他：“走开！”
姚岚的手指抽了抽。
景朔一剑挥开匕首。他此时此刻的神qíng简直无法形容，悲伤、仇恨和愤怒如同挥之不去的黑暗，将他的脸牢牢覆盖，再看不出一点昔日的美好。
看着他这样，姚岚突然很想活下去。就像有人在他枯竭的生命里点了一盏烛灯，身体里锈了的齿轮重新运转了起来。
只剩下一半的jīng气血，也不是不能活下去，但很有可能就此昏迷不醒。那么，只要补回那一半就好了，至少，要拿回两三成。
“姚姚说过，不希望圣丹落到其他人手里。”景朔的手指划过无痕的剑背，“你杀了我父母，屠了姚家，现在还把姚姚从我身边夺走，我要怎么杀死你才好？”
景朔无神的眼中泛起血色，他提起剑，就要挥向柳菀菀，却听见一声气若游丝的呼唤。
“姚姚？”也不管是不是幻听，景朔当机立断，不再管柳菀菀，跑到了姚岚身边。
看到姚岚还睁着眼睛，他喜出望外，当即凑了上去。姚岚看着他，动了动手指。景朔会意，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