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岚打开那张纸条。被泡了许久,纸质变得极易破损。那上面的墨迹在纸上渲染了开来,变得模糊不清。姚岚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勉qiáng辨认出那上面是两个字:“张舟”。
“张舟?”景朔疑道,“是指凶手叫张舟吗?”
“我觉得不是。”姚岚思忖着,“就算是,也应该是缺少了什么证据,想让我们去找。否则此案就可以结了。”
“而且,我觉得这更像线索一类的东西。”姚岚把纸条放到景朔的手心里,“你看看能发现什么。”
“嗯。”景朔看了一眼纸条,“如果‘张舟’不是一个人名的话,分开来看看。‘张’是指姓张……对了!”
“怎么?”姚岚凑了过来。
景朔道:“我不是一直没和你说我为什么突然离席吗?那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在银真酒楼的楼下,看到了张满和张紫衣啊。”
“你确定?”姚岚多问了一句,“不是身形像,而是就是?”
景朔点点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的确是看到他们的脸了。”
“这么说,”姚岚道,“这个‘张’,就是让我们去找张满和张紫衣?相应地,‘舟’是他们在哪……是船上?”
“这样看的话,”景朔把纸条递给姚岚看,指了指两个字之间的一点墨迹,“他好像特意在这两个字中间点了一点。”
姚岚:“……”
景朔把纸条搓成一团,拧gān了水,拿出火折子把纸条给烧了:“说起来,那张满指上功夫了得,是他的话,用银针杀人倒未尝不可。”
“指上功夫?”
“嗯。”景朔道,“在静阳的时候,我和他打过一场。他的手指有力且灵活,投掷东西的话一定很jīng准。”
姚岚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咬了咬手指:“你觉得凶手是他?”
景朔动了动右手:“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解开我这只手,对上他,我们胜算可不大。”
“什么嘛。”姚岚眨了眨眼睛,“王爷不相信我的箭术吗?”
景朔叹了口气:“弓箭在远程攻击中才占优势,你体术太差,赢不了他的。就连我,上一次也是靠着使出双剑的奇招才勉qiáng获胜。所以,你给我解开这个。”
“不用。”姚岚自信满满,“既然你能用双剑,说明左手用剑也不错,对吧?”
景朔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姑且实话实说:“嗯。”
“那就够了。”姚岚道,“到时候你帮我制住张紫衣就成。其他的jiāo给我。”
☆、第38章 不堪
中越城又被称为江岛之城。之所以有这样的称呼,是因为中越城内环绕着一条清坊江,不仅风景秀丽,而且使得中越渔业发达。
岸边停靠着许多渔船。由于连环命案的发生,到中越游览观光的客人少了,这些船家能接到的活儿也少,纷纷停靠在岸边相互打趣。
“爷爷,”一位紫衣男子收起了网,“没打到鱼。”
“是吗,”老叟戴着斗笠,看了一眼男子手中的网,果真空空如也,“没办法,只能多饿一天了。”
一般qíng况下,不论是生活在船上的人,还是生活在岸边的人,都能靠着清坊江内的鱼虾填饱肚子。但是,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天,任谁也打不了渔,当地人戏称这几天为“清坊之怒”。
想到又要饿上一天,张满叹了口气。自己没关系,只是可怜了张紫衣也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老人家,”一位穿着白色长衫的公子来到岸边,招呼道,“能否载我们一程?”
张满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眼。且不说这位白衫公子他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他身后的青年太过可疑了。腰间佩剑,头戴帷帽不说,右手还被绷带绑成了个粽子,该不是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吧?
尽管生计难维,张满还是不能拿生命冒险,礼貌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今天不载客。岸边停了这么多船家,公子另挑一家便是。”
听了张满的话,其他的船家觉得有戏,一个个嚷道:“坐我这条船吧!”“公子,来我这吧。”
“不,”白衣公子狡黠一笑,“我就是要坐你这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