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了搓凌嫣儿有些发凉的手,忙唤人备个暖和的手炉过来。
凌嫣儿赶忙摆手拒绝。
“这才甚么时候的天,怎地就需要那东西了?可别这么麻烦。不过是在路上chuī了点风罢了,没那么要紧。”
她一再说着不用,秦楚青只得作罢。不过,还是命人将窗户关上。
最近的那扇窗将要闭合之时,秦楚青顺势往外看了眼,见后头空无一人,便问道:“凌伯母呢?”
“母亲去探望伯爷了。听说伯爷最近病了,还和伯府的家事有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在秦家本家的时候,二房三房的那番作态,凌嫣儿也是瞧见过的。
之前明远伯府闹起来的时候,可是惊动了不少的人。二老爷如今还在牢狱中关着,那些事也并非甚么秘密。
秦楚青也不瞒凌嫣儿,将先前闹出来的事qíng大致说了。
秦如薇的话,凌嫣儿没见过,对她也没甚么感觉。不过兰姨娘和二老爷,还有三老爷、老太太,凌嫣儿都是知晓的。
听闻这些天明远伯府的诸多事qíng,凌嫣儿先是震惊,而后叹息。到最后,也不知说甚么好了,只牢牢握着秦楚青的手,说道:“你且放宽心些。那些个人已经离了你的眼睛,切莫再去想他们了。省得惹了自己心烦,又要生病。”
她这担忧并非毫无根源。
她可牢牢记得,当时在秦家本家的时候,那些人闹将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当时也是因了他们那些人,秦楚青的身子方才一直不见好。
秦楚青笑着宽慰了她几句,便转而说起了别的。
群芳宴是京中盛事。凌太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凌嫣儿好生打扮了一番。
两个姑娘家无事可做,将两人置备好的衣裳首饰拿了出来,互相出着主意到时候穿戴哪一套更好。
没多久,凌太太也行过来了。
看见两个女孩儿和乐的模样,凌太太很是欣慰。
思及一路过来时候看到的伯府景致,再想到刚才遇到秦正宁时候那个少年温和谦让的模样,凌太太心中一动,忽地说道:“听说,阿青的哥哥还未定亲?”
说到这个,凌嫣儿原本欢喜的面容一下子就僵住了。脸色瞬间白了许多,语调中带了一丝尴尬的微颤,说道:“娘。世子爷的事qíng,怎能是我们这些个外人管的了的?”
看到凌嫣儿这显而易见的排斥,秦楚青忽地想到了在荷花宴的时候,凌嫣儿告诉她的那些话。
当时苏国公府的人也去了荷花宴。
凌太太带了凌嫣儿,特意去拜见了苏国公府众人。还可以与国公府的人套近乎。
她有些明白过来凌太太此刻的想法,不动声色地朝凌嫣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紧张。而后故作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样子,灿然一笑,说道:“虽然还未正式定下亲事,但父亲心中已经有了合适人选。两家人虽未明说,但这事儿过些时日差不多也就能定下来了。”
“哦?是哪家的姑娘?xing子如何?与阿青你可还合得来?”凌太太急急说着,拍了拍凌嫣儿的手臂,叹道:“我们嫣儿xing子又急,也不太会说话。平日里好友不甚多,只和你还算jiāo心。你们若是能在一处互相照应着,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凌嫣儿有些急了,喊了一声“娘”,又怕秦楚青刚才那句推脱之词是凭空想的,并未有其事,忙道:“人家属意的是哪家姑娘,哪是咱们外人好搀和的?”
“你先前还说自个儿和阿青虽隔了一层关系,但也算得上是表姐妹。今日怎地又成外人了?”
凌嫣儿被凌太太堵得憋红了脸,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秦楚青笑着说道:“既是一家人,也没甚好瞒着凌伯母的。是楚大将军府的嫡出姑娘。”
楚大将军府世代为将,地位不同凡响。楚家和明远伯府又沾了亲。
这两点无论从那个看来,都绝不是凌家能够比得上的。
凌太太只得摇了摇头,感叹一声气运不佳。
她笑着和秦楚青说起了会儿别的,估摸着秦楚青派去帮忙拿行李的人已经将箱子搬去了她们要住的院子,便和女孩儿们道了别,自顾自去安排人收拾行李去了。
待她走后,凌嫣儿好歹松了口气,携了秦楚青的手,好生说道:“往后再遇到这种事qíng,妹妹你只管装聋作哑就是。说的多了,反倒将你牵连进去,那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