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信步走到连君越跟前,拱手微微弯腰,道:“云流参见庄主”。
连君越点点头:“嗯”。然后示意谢云流坐在桌子对面便不再说话,等待谢云流开口。于是他继续把玩十一的手指,说是把玩,实是按摩。连君越知道按摩手上哪些xué位都身体有益,所以便没事拿着十一的手按摩。
十一自是不清楚这些,他只觉得有时候会被庄主按疼,其实那是因为他身体不好。
谢云流坐在桌子对面,看着连君越温柔体贴的样子,心里泛起阵阵酸楚。自己一个月才能见到他一次,每次都是jīng心打扮过,可那人的眼神从未在自己身上驻足过。以前只当是他不喜男色,可现下这些又代表了什么。
从自己被派去打理商铺时,便甚少再见到他。幼时在一起感qíng甚好,长大分别后随着时间,那些过往的美好全都抹掉了。
谢云流知道眼前这黑衣男子,以为只是他一时新鲜所以收了个男宠。可从小陪着他长大的自己怎么会不明白,此时那眼里饱含的qíng意。
谢云流不敢再看,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恐会失态,心里已是异常难受,鼻尖传来一阵酸楚,喉咙有些哽咽。
连君越一直看着十一,从头到尾一眼都没看过那谢云流,自然不知道他的反应。
连君越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谢云流开口,转头看过去,只见那人正低着头,以为他是顾忌十一在场,便开口:“有什么事就在这说!”
谢云流一瞬间就明白了连君越的想法,已是宠爱到了这种地步吗……
平复好qíng绪,谢云流从怀里拿出账本,放到连君越桌前,开口:“这是这个月的账目”。
连君越随口应一声:“嗯。”
见那人不再说话又不离去,他还想教十一识字呢,只好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谢云流顿时明白,这是想让自己赶紧离开的意思,心里疼痛难忍,以前来时还能多聊几句,现下不过一两句便已不耐烦。
谢云流qiáng作镇定,缓缓站起身,走到连君越跟前,拱手弯腰:“无事了,云流告退。”
连君越淡淡的嗯一声。谢云流抬头,那人至始至终都看着对面的黑衣人,从未转头看过自己一眼。
眼里弥漫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谢云流弓着身慢慢的走出殿内。
“十一,过来,正好,我查账目,顺便教你识字”,连君越拍着自己大腿咧嘴笑。
十一犹豫的坐在凳子上,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过去。自己本来就坐的离庄主更近了,现下要坐到庄主的大腿上……
连君越懒得跟他磨叽,拉起人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谢云流刚走两步便听到这句话,赶紧加快脚步。行至殿门口,忍不住微微侧头。只见十一坐在连君越大腿上,连君越双手圈着他,手里拿着账本,满眼宠溺,微笑着教十一识字。
谢云流再也忍不住,抬腿飞快走出殿外……
太刺眼了,太刺眼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脑细胞快速死亡中……
☆、生路
翌日,清晨。
恒霄殿的chuáng榻上,连君越缓缓睁开眼,却不似刚睡醒的朦胧,眼里一片清明。
连君越低头看着怀里的黑溜溜的脑袋,心底一片柔软。十一卯时便醒了,又被他压在chuáng上继续睡觉。那么早起来做什么,又不用当值。
连君越伸手轻轻的拨开十一脸上的青丝,凝神痴痴的看着。十一近来药膳,丹药不断,脸颊倒是有了点ròu,瞧着还是瘦了些,日后再继续补补。
连君越轻手提了提被子,将十一裹紧些。十一似是被这轻微的动静的惊醒,伸出被子里的手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着连君越。半微眯着眼睛,睡眼朦胧,懒洋洋的,不自觉“唔”了一声。
连君越听着十一这一声苏软的嘤咛,浑身立马燥热,直勾勾看着十一一脸小迷糊的样子。黑漆漆的眼睛布满还未清醒的迷离之色,嘴唇呈现饱满的红色。下腹猛得一紧,某个东西正在抬头,呼吸都灼热起来。
十一迷糊了会儿,眼里庄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视线滚烫。立时清醒过来,就要起身下chuáng行礼伺候庄主。
刚要掀开被子起chuáng,连君越一把把他按倒:“去哪儿,再休息会儿,一会儿丫鬟们会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