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云琰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希望他不要让你失望,若不然,你还这么小,可就真是可惜了。”
凤离天冷笑着说了这话,突然提高了声量,
“押下去,认真看管!”
云琰糊涂的被押回了冷宫,路上却是百般不解,这皇帝yīn晴不定是自然的,但这般阵仗叫了自己过去,却既不曾bī问自己兄长的动态,也不曾用刑罚来威胁恐吓自己,真真是奇怪的紧。
另外,为何皇帝的话语中,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寂寥不甘呢?他拿下了端阳,解了心腹大患,成就了开疆辟土的功绩,又有什么事,让他还这般不快呢?
他却不知,凤离天这几年来,早练就的水火不侵,若不是对云执念太深,也不至于一见到他这个云的亲弟,就有些激动而没控制好qíng绪的话,哪里能让他这个稚子听出丝毫端倪来。
说穿了,还是深深的恨意作祟。
云的行为,无疑是在凤离天心底扎了根深深的刺,那根刺一直在那里未曾拔出,那伤自然也从未曾好过,到了如今,刻骨铭心到流脓刺骨般的深刻了,这其中,也不只是被爱人背叛的伤痛,云的行为,伤害的不只是感qíng,还有他作为皇者的自负和骄傲。
当年就在他用了云的计谋,成功引发了祥瑞,引起了万民拥戴,他满心以为大局在握之时,踌躇满志的率领队伍,一心要归去和云相会,确不想路上却竟被源王埋伏的兵马伏击,对方埋伏在一处他们必经的山谷之中,那居高临下she来的雷霆一箭,直接dòng穿了凤离天的右肩,若不是他的亲卫誓死护卫,只怕这条命早jiāo代在了当场,就算如此,亲卫营的护卫为了护卫他脱逃,经过浴血奋战后,也是死伤过半,战况极为惨烈。
而在这之后,东钟更是乱成一团,源王打着伐逆的旗号,捏造他弑父夺位的滔天罪行,同时联合了朝野一些人马,对京城发动了攻击,若不是他咬牙顶着伤势及时回到了京城,加上之前的祥瑞让大部分人心都站到了他这边,猝不及防之下,说不定还真会被源王得手。
但这些,都不是凤离天的最大打击,他最痛心的,却是在内忧外患之时,才得知一切叛乱的源头,都是出自端阳的谋划,而其中下手的人,就是云。
若不是从来xing格qiáng硬,加上心头有口气未曾了解,这道坎,只怕凤离天还真撑不过去,但在咬牙灭了源王清除内患之时,端阳的行径,就让凤离天心中大为记恨,而云这个本应是爱人的背叛,却更是让凤离天心中憎恨到了极点。
“家国?亲人?”凤离天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既然当日你为了这些背弃了我,那么我倒要看看,这次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会不会舍得,连自己也一同背弃。”
虽然派去平南王妃陵墓的人回来汇报,陵墓之处有人祭拜的痕迹,想来云便是在那附近,但自己却不想派人去缉拿,他要那个人,自己自动自愿的走到他的面前,承担他的怒火。
第二日,烈城城门外的榜文处,张贴了一张皇榜,引起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无他,政局更迭,烈城上下都是人心惶惶,虽然东钟之前曾有言不扰百姓,但更换了上位者,百姓们哪里有不关心的事,因此一看到新的榜文张贴,便纷纷拥了过来观看,其中更不乏识字者,开始念了起来。
“……宣召前平南王世子云自行归案投诚……从即日起,若三日内云不曾出现,则三日后于午门处处斩端阳王室成员……前端阳王云浩天……平南王次子云琰……前……”
“哎呀,这云是谁?怎么皇上要这般通缉他?”
“云?这个名字好熟悉,平南王世子?怎么没平南王府内吗?”
围住看榜的人们马上议论纷纷起来。
东钟入主后,马上就颁布了许多新的政令,其中便有大赦天下和减免赋税这两条,因此烈城百姓虽然有些慌乱,气氛却不紧张,此刻更是出现了议论纷纷的场面。
“听说是以前平南王的长子,曾经出使盛京的那位。”人群中,有消息灵通的人窃窃私语,“后来听说做了什么事,才惹起了东钟的内乱,前两年东钟国内打的不亦说乎,就是他做的,看来这次皇上是要抓住他出气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平南王府的那个文名很远播的那个嘛,怎么他竟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