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偏又想到口中的伤是如何得来,云顿时一阵窘迫。
“不……不曾有什么……”
他扭捏着说道,一边掩了口,说不出的扭捏,但凤离天却从他脸上的红霞,已经想明白了端倪,顿时笑了起来。
“都这么多年了,还这般害羞。”
他便也不再在意,俯身在云脸上印了两记,感到心中传来的那股久违了的熟悉满足感,顿觉神清气慡。
“梁……”
正要唤人进来伺候,云却拦住了凤离天,微微抬眼,“若不见怪,便由奴才帮皇上更衣吧。”
两人站在地上,凤离天看着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将领口的盘扣一颗颗扣上,凤离天顿觉心头大畅,目光落眼前沉默中带着一丝不安的人脸上,突然问道。
“朕记得你昨晚想讨一个恩典,说吧,想要什么?”
若是求朕多来看看你,直说无妨。
他嘴角有些笑意,心头也有些盼望。
云正想着如何开口求qíng才妥当,却乍然听到凤离天一问,顿时一惊。
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浮现的犹豫让凤离天看了个正着,不知为何,他心头掠过一抹yīn影,只觉似乎有些不妙起来。
不待云说话,凤离天抢先说道。
“一概金银珠宝,朕都可以满足你,若是你天天都如昨晚般听话,便是要让朕空置六宫,独宠专房,朕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横竖皇后已经生下了嫡子,加上之前的长子,自己膝下也算有两个儿子了,日后就算独宠云一人,也不怕东钟后继无人。
当然,私心中,他更喜欢听到的,是云对他的渴求。
云却是一愣之后,却突然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他声音虽低,却字字分明:“奴才身份卑微,并不敢奢望独占皇上,乱了纲常,奴才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云家能安然度日,还求皇上成全。”
他话说的婉转,但在凤离天听来,却如一个巴掌拍到了脸上一般。
原本一团温馨的室内,气氛却突然凝固了。
凤离天瞪大了眼,几疑自己听到的,他一手指向云,心头却渐渐火起。
这人,是如何知道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怒火渐起,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只是云此刻刚好低垂了头,看不到凤离天的表qíng。
空dàngdàng的室内,只有云轻声哀求的声音。
“按理奴才已经是皇上的人,本不该向皇上要求什么,只是云家到底养育了奴才十数年,血脉亲qíng,轻易无法割舍,且云家自从来到盛京,就一直循规蹈矩,从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近日种种,定然是有人陷害所致,还请皇上明察,还云家一个清白。”
说罢,他深深的叩下头去。
他没有看到,凤离天脸上,却已是一片铁青。
又一次!这人又一次这样!
又是如此!
为了云家,竟然是什么都舍得出去!他之前为了云家,选择了背叛自己,现在为了云家,自然也不吝出卖自己的身子!
自己早该发觉的,这人孤拐的xing子,倔坳的脾气,若不是为了云家,怎么会对前段日子还逃之唯恐不及的自己,做出这等低三下四的行为来,可恨自己还以为,他是受到了教训,知道宫中失去了自己的照拂,日子难过,方才懂得低眉顺眼的,对自己百般奉承的。
昨晚的欢喜有多么深,今日的羞rǔ,就有多么深!
凤离天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痛,心头,更是堵了一团恶气!
枉自己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坐拥三千佳丽,却不曾想,几次三番,在这人身上,瞎了眼睛!
盛怒之下,凤离天再也没了顾忌,他冷笑一声,口中诛心之言,止不住的倾泻而出。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身份卑贱?既然如此,你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这样非分的要求!”
“云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qíng,你既然承受了东钟百姓的奉养,也该知道些廉耻才是!且不说良心,就光后宫不得gān政,你就不该张口!只是从你这种不知感恩的行为,这云家谋逆的行为,只怕是真!”
“原本朕原本还以为,云家诚心归顺我东钟,这次谋逆一事,只怕也别有内qíng,但如今看你的表现,却是未必,也是,云氏一族,往昔贵为一国之主,自然是自高自大蓄意妄为惯了,种种不法,但从你身上,便可见一斑,如此看来,只怕谋逆之事确实,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