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临村的儿童欺负他的学生,苏壳儿一捋袖子:“什么?!敢打老子的学生?走!同学们!去群殴去!”
于是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孩子浩浩dàngdàng地向临村进发,吓得村长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拐杖都吓丢了。
这么不靠谱的老师当然是要被家长批评的,村长明令禁止苏壳儿再教书,说什么误人子弟玩物丧志没有树立一个好榜样。
苏壳儿吐吐舌头:“学堂别关,就当我资助的,您另外再请先生,行了吧?”
于是苏壳儿一下子从教书先生沦为了学堂里的后勤人员,被越泽笑话了好长时间,苏壳儿不服气,趁着下课就带着曾经的学生们上树抓鸟下河摸虾。
没办法,他闲啊。
越泽看不下去了,说:“我教你画画吧。”
十多年没碰画笔,但是自小养成的功底还在,越家擅长彩色人像,又比单调的水墨画有趣。
苏壳儿学着学着还真有了兴趣,也不出去带坏孩子了,天天守家里涂涂画画,常常是纸上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就先成了个花猫。
来找他玩的学生们看到了,都唏嘘不已――
你们看你们看,苏先生那么大年纪了还发奋用功学习,我们这么年轻,怎么能làng费这大好时光呢?
于是一哄而散,各自回去发愤图qiáng了。
那边苏壳儿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教育了一群子弟,正得意地看着手里的新作。
越泽看到了,问:“你画的谁?”
苏壳儿白他一眼:“老子的梦中qíng人!啧啧啧,瞧这眉眼,瞧这姿色!”
越泽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回,点头:“嗯,确实挺像我的。”
“切!做梦去吧!”苏壳儿收了画,不理会他。
别说,苏壳儿还真有几分天赋的,小有所成之后,他便在村口摆了摊专门给人画画,不要钱,画着玩的。
他画的高兴,画上的人不要钱白拿了画也高兴,皆大欢喜。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就是冷了点,一双jīng致的靴子站到了他的画摊前。
“给我也画一张吧。”
“好嘞。”苏壳儿抬头招呼道,看清楚来人之后手中的画笔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来人笑得一脸无害,“我不好画吗?还是……我长得太丑,入不了你的画?”
他哪里长得丑呢,苏壳儿活了快三十年了,就没有再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
他提笔,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苏壳儿gān脆放下了笔,束手道:“恕罪,您长得太好看了,我画得再好也不及你本人的千分之一,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来人似乎听这话听得十分中听,笑得很轻快:“这么多年不见,你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苏壳儿低着头,心里思绪万千,他为何来?他怎么找来的?他想gān嘛?
“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苏壳儿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礼貌地挥手道:“我家在那个方向,请!”
“算了,看你这么不qíng愿的样子,”那人转了脸,xing格还是那么yīn晴不定,“我来是想提醒你,你家那位无常鬼爪子伸得有些长了,你若拦不住他是你没本事,可别怪哥哥心狠。”
苏壳儿心里一颤,恭恭敬敬地道:“是,哥哥。”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苏壳儿以前理解不了,现在还是理解不了。
“挺好的。”那人最后说道,转离开了村庄,一辆十分低调地马车停在路口,他上了马车很快扬尘而去。
苏壳儿就这么望着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影子。
才悠悠叹了一声,收了摊子回去。
下次越泽再来的时候,他垂着眼睛倚在炕上。
“越泽,欧阳继的仇,别再管了。”
越泽一愣,“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话音一落,就叫苏壳儿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刀来,想都没想扎在自己的大腿上。
“越泽,不要再报仇了。”
越泽猛地上前一步,苏壳儿扬起了刀,架在了脖子上,明白他意思的越泽只能后退回去。
“你放下刀,我们好好说。”
苏壳儿听了他的话,手臂一动,又是一刀cha在了另一条腿上,□□时血ròu迸溅的声音就像针似的密密麻麻地刺激着越泽的耳朵和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