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澜轻笑一声,说道:“我后来想想,觉得叶兄的武功该比那刀还要jīng纯许多,若叶兄都打不开,我们还是该智取为上。”
叶临寒脚步一顿,整个人忽然停在了原地,郑千澜奇怪地转过头,就听叶临寒笑道:“郑兄不是应该说,因为美人泫然yù泣,你心有不忍,才把刀还回去的吗?”
郑千澜愣了愣,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好像也挺在理,若叶兄喜欢这个理由的话……”
“我喜欢前面那个理由。”叶临寒轻轻一笑,他反握住郑千澜的手便往前走,后者眨眨眼睛,只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二人不紧不慢地行了一路,回到韶华楼时已是午后,里头的姑娘对这两人已是见怪不怪,看他们手牵着手往清荷空下来的那间屋子走去,眼里还不时流露出一点暧昧的笑意。
“哎,这……”郑千澜推开房门,正想将外头的那些美人好好评判一番,却见清荷的屋子里一片láng藉,书册散了满地,案上的茶杯茶盅无一完好,碎片落在桌椅旁,里面还有些gān掉的茶叶。
郑千澜和叶临寒对视一眼,视线在房内迅速地扫了一遍,半响,郑千澜叹道:“就不该把盒子放在赫楚那小子身上,怀璧其罪,还好他长得不怎么样,不然我可就人财两空了。”
叶临寒挑挑眉,提醒道:“陆崖主也不见了。”
郑千澜面色一凝,问道:“叶兄可有对策?”
叶临寒轻轻一笑,他走到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一个荷包,那荷包由五色丝线缠成,绣工jīng致,上头的比翼鸟栩栩如生,底下还结着一个红色的同心结,明眼人一看便知意喻何许。
叶临寒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淡淡道:“何需对策?上门去寻便是。”
郑千澜了愣,他盯着那荷包看了许久,转头对叶临寒道:“风流债?”
叶临寒笑道:“从未风流,何来债?”
郑千澜道:“这都找上门来了。”
叶临寒看了看郑千澜,问道:“你便这么希望我有风流债?”
郑千澜笑道:“有故事的美人更惹人疼惜。”
叶临寒轻笑一声,他伸手摸了摸郑千澜的脸颊,近身道:“既如此,那我是不是该加倍地疼惜郑兄呢?”
郑千澜正经道:“宝物当前,人命关天,我虽有心与叶兄花前月下,然人生于世,应当……”
放在郑千澜脸颊上的那只手微微一转,叶临寒掐了掐那张滔滔不绝的嘴,笑道:“走吧。”
郑千澜愣了愣,他抬手揉揉自己被掐的地方,心里莫名地开始怀念起叶华来。
琼绝宫以西十里处有一片翠竹林,四季如chūn、碧水长青,本该是人们行游玩乐的好去处,却又因为紧倚琼绝宫,因而多年来无人问津。
郑千澜与叶临寒赶了一夜的路,行至翠竹林的时候已是饥肠辘辘,郑千澜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由叹息道:“行囊里的gān粮一点不剩,饿死鬼投胎,被人抓走也是天经地义,省得出来祸害人间。”
“看来郑兄还是很惦记赫公子的。”叶临寒轻笑一声,他俯下身捡起脚边的两枚石子,眼睛往黑漆漆的竹林里望去,风chuī叶动,叶临寒神色一凝,石子破空而出,重重地砸在了两只野兔子身上……
随意寻了些木柴,叶临寒燃起一堆火,他将那兔子去了内脏,用树枝串起来放在上头翻转,不肖片刻,一股浓浓的ròu香味便散了开来。
郑千澜看着叶临寒的脸,调侃道:“武功高qiáng,还会做吃食,模样生得又好,若是姑娘……”
叶临寒挑挑眉,他转头望向郑千澜,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是姑娘便能难到郑兄了?”
郑千澜看了看叶临寒,话头一转,笑道:“那荷包姑娘是什么来历?”
叶临寒心知郑千澜想岔开话题,倒也不多作纠缠,只笑道:“谁说是姑娘了?”
郑千澜一愣,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他惊讶道:“难不成是公子”
叶临寒将手里烤好的一只兔子递给郑千澜,悠悠解释道:“他本是我的侍童,后因碍我练功,险些使我丧命,便被我娘逐出了琼绝宫。
郑千澜嚼着嘴里的兔子,点头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却因令堂爱子心切,致使你们生离死别,恩……有意思,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