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万万没想到赤何竟有此等野心,一时间又惊又怒。
玄空方丈刚刚调息完一轮,眼见赤何露出狐狸尾巴,叹道:“阿弥陀佛,老衲先前见赤二帮主言辞恳切,乃是重qíng重义之人,方才施以援手,想不到施主竟对自己的手足下此毒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赤何冷笑道:“下毒手?哼,当年他趁我爹病重时夺得帮主之位,使尽各种手段害我娘惨死,之后又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我,比起他对我和我娘做的事,我这几刀不过是稍加回敬,何况我是先用碎玉断魂手拧断他的脖子,没有将他活剐已经很是仁慈了。”
房内一时沉默,郑千澜轻笑道:“紫仪真人若是知道碎玉断魂手用作于此,不知要作何感想……”
叶华挑挑眉,说道:“公子似乎对那紫仪真人尤其上心?”
郑千澜看了看身旁的人,那双引人的凤眸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郑千澜沉默片刻,答道:“我对美人都很上心。”
这边两人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在场其他人却都是一脸凝重,他们已用尽全力调息,可状况似乎依旧没有好转……
“诸位不必担忧,这散功药药效虽qiáng,但决计要不了众位的xing命,中毒者大约十天半月便可移动。”
赤何此话一出,人群里立刻传来了怒骂声:“去你的十天半月,赤何,你这卑鄙小人,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进得去南炎阁吗!更何况那应血匣几百年来无人能破其谜,即便你拿到了,想用它一统江湖,哼,痴人说梦!”
虎落平阳被犬欺,赤何见那些向来自持甚高的名门正派如今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逞口舌之能,心下一阵痛快,笑道:“这些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只盼赤某人一统江湖之时还能一瞻阁下今日风采,事不宜迟,在下先行告辞了!”
风声噼噼啪啪地打在门上,眨眼间,赤何已没了踪影。
众人调完息停坐在原地,彼此面面相觑。
“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无妨无妨,我们就等上个十天半月又如何,就算那赤何拿到了应血匣,等我们功力恢复了,要将它抢来还不是一如反掌。”
“我等皆为名门正派,怎能qiáng取豪夺,行那小人之举?”
“对付他那种人难道还有第二种办法?”
“可……”
“行了,你们不必再争了。”阻断了自家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莫虚看向正在和叶华浅笑低语的郑千澜,说道:“郑公子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郑千澜,且不说连颖山庄如何,但就刚才郑千澜的那番表现就足以让众人刮目相看。
“哼,他能有什么看法……”武当中年纪最小的弟子有些不满,即使他承认郑千澜有些本事,但少年人总不愿被人抢去风头。
郑千澜倒是不恼,悠悠道:“依在下看,无论那赤何能否拿到应血匣,我们也绝不能在这儿呆上十天半月,且不说十天半月后我们是不是真得能够脱险,就是这十天半月里,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儿动弹不得,那那些邪门歪道会做出些什么,就不用在下多言了吧……”
一番话下来,众人纷纷点头,莫虚道长颇为赞赏地看着郑千澜,说道:“公子所言极是。”
那小弟子见向来宠爱自己的师父夸赞别人,心里又开始直泛酸水,哼道:“说得容易,不呆在这儿,那也要有人给我们解毒啊。”
纵然是意气用事说出来的话,却也不无道理,在场一略通医理的崆峒弟子微微蹙眉,道:“依在下看,这药并非寻常的散功药,能在同一时间令我们这么多人毫无还手之力……此毒必然十分难解。”
“哎,如果凌云崖崖主在这儿就好了,听说他那双手有起死回生之力啊……”
“得了吧,江湖谁不知凌云崖崖主漠然无qíng,这治病全看他兴致如何,即便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啪――”
就在众人又要闹成一团时,房间的门猛然被推开,一褐衣少年灵活地跳进来,神采奕奕的眼睛迅速扫过房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郑千澜身上。
“公子!”几乎是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那少年已冲到了郑千澜的面前。